第三部１３
尼科爾新婚後保持著與迪克的聯係；來往書信有的是事務性的，有的是關於孩子們的。她常常說：“我愛過迪克，而且我永遠不會忘記他。”每逢這種時候，湯米就回答說：“當然不會啦，為什麼該忘記他呢？”
迪克在布法羅開了間診所，結果沒有成功。尼科爾沒有弄明白問題出在哪裏，但是幾個月後，她聽說他到了紐約州一個名叫巴達維亞的小城去行醫，為人們治療一般疾病，後來他又到了洛克波特從事同樣的工作。她偶爾了解到他在那裏生活的更多情況：他常常騎自行車；大受女士們崇拜；書桌上從來都堆著一大堆文稿，據說是一部差不多就要脫稿的重要醫學論著。人們認為他溫文儒雅，他曾經在一次健康會議上就吸毒問題作過一次很好的講演；但是他跟一個食品店的姑娘糾纏在了一起，而且還卷進一場有關某個醫療問題的訴訟案件；所以他離開了洛克波特。
在那以後，他不再要求送孩子們到美國去；尼科爾寫信問他是否需要錢，他也不回信。她從他那裏收到的最後一封信中說，他在紐約州傑尼瓦市行醫，她得到的印象是，他已經定居下來，有某個人為他照料房子。她在地圖冊上尋找傑尼瓦市，發現那地方在手指湖（手指湖位於紐約州中西部，由若幹狹長湖泊組成，狀如手指，故名。——譯注。）地區的中心地帶，一般人認為那是個令人愉快的地方。她於是傾向於認為，他的職業生涯也許又像在加利納的格蘭特醫院一樣興隆起來。他最近寄來的一張條子上，郵戳是紐約州的霍恩奈爾，那地方離傑尼瓦挺遠，是個很小的鎮子；不管怎麼說，幾乎可以肯定，他住在那個地區，不在那個鎮，就在另一個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