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雲霄挑唇一笑說道:“我隻不過是想提醒你,很多人總是覺得天道不公,但是別忘了,人在做,天在看。天道並不是任何時候都不公的,因此它往往會眷顧那些好人,讓他們總能化險為夷,一生平安,所以每個人心中都應該有天道,都應該對天道存一份感恩之心,不要做什麼壞事,否則報應遲早會上門的……”
步雲霄的話似乎另有所指,並不僅僅是在說瀟琳琅的事。所以敏銳如端木洌很快便聽出了異常,他不由抬起頭,仔細地看著步雲霄的眼睛,這才發覺他的眼睛裏似乎有一點讓他感到很熟悉的東西,仿佛很久以前就曾經見到過一樣。目光一凝,端木洌沉吟著說道:“雲霄,你似乎不僅僅是在說琳琅,你在說我?”
“我?哪有?就事論事而已。”步雲霄哈哈一笑,很快地搖了搖頭,神情坦然得令人看不出絲毫破綻,“我不過就是想說,我能救了琳琅,完全是巧合而已。不過或許她應該謝謝你。因為你是我的朋友,所以今天我如果不來找你的話,就不會恰巧救了她,如此而已。”
這麼說也並非完全沒有道理。端木洌若不是步雲霄很中意的朋友,他就不會經常來找他敘舊,那麼今天也就不會恰巧碰到了這檔子事。所以從根本上來說還是應了端木洌那句話:世間無巧合。端木洌點了點頭,一邊低頭看了看似乎快要醒來的瀟琳琅一邊問道:“好了,我會對你存一份感恩之心的,快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步雲霄笑了笑,簡單地解釋道:“很簡單啊!我不是跟你約好了要去銀杏葉酒店嗎?結果就在剛才,我們走到半路的時候我想上廁所,就把車停在了路邊。等我上完廁所出來,剛要繼續走的時候,我突然看到瀟琳琅就站在路邊東張西望,似乎在等車還是等人的樣子。當時我還以為她是等你一起去酒店,所以就想過去跟她打個招呼。誰知道就在這個時候,一輛麵包車突然停在了她的麵前,然後下來兩個蒙麵男子把她抓住了,其中一個還拿手絹捂住了她的口鼻。我一看就知道那手絹上有迷藥,他們是想綁架。所以我就大叫了一聲住手,然後加快腳步跑了過去。那兩個人沒想到附近還有人,加上瀟琳琅還在不斷地掙紮,眼看這綁架是不會成功了,所以他們就把瀟琳琅往旁邊一推,然後跳上車就逃走了!所以我就把瀟琳琅給救回來了。”
步雲霄這番話當然有些不盡不實,至少並不完全是事實。因為他的敘述前半部分是實情,但是從見到瀟琳琅被迷昏之後一直到將她救回來這部分,他卻刻意地隱瞞了,尤其是將綁匪輕易放走那一節,他更是隻字不提。至於為什麼不提,或許就隻有他跟葉雅柔知道了。
原來是這樣……端木洌慢慢地點了點頭,俊朗的臉上早已沒有了一絲笑容,反而有著濃烈的殺氣,仿佛恨不得將那幾個綁架的人抓住,一個一個扒皮抽筋一般。冷笑了一聲,他咬著牙問道:“雲霄,知不知道是什麼人幹的,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怎麼可能?”步雲霄搖了搖頭,“當時我隻顧擔心瀟琳琅的情況,根本無暇顧及那些綁匪。何況他們不等我靠近就跳上車逃走了,瀟琳琅還生死未卜,我也不可能駕著車去追,所以根本來不及把他們抓住。還有啊,那輛麵包車也是沒有牌照的,估計一定是偷來的,做這種事他們當然不會笨到用自己的車了。”
這麼說,一點線索都沒有了?端木洌咬了咬牙,點頭說道:“好,剩下的我自己會處理的,雲霄,謝謝你!你這個恩情,我會一輩子記得的。任何時候你若是需要我幫忙盡管開口,萬死不辭。”
步雲霄笑了笑,笑容很動人,也很美,但是在這動人的笑容背後,他的眼底深處卻有著一抹任何人都看不到的冷漠,那冷漠仿佛一把鋒利的刀,正在無聲地切割著什麼。輕輕一挑唇,他不動聲色地說道:“好啊,那你盡管記著吧,我這個人是典型的施恩望報者,我巴不得你記得越久越好,那我就有冤大頭可以宰了。”
知道他不過是在開玩笑,端木洌才懶得理他,低頭看了看正在不安地晃動著腦袋的瀟琳琅,口中擔心地說道:“怎麼還不醒?什麼迷藥那麼厲害,要昏這麼久……”
端木洌不知道,此刻的瀟琳琅正在自己的噩夢中拚命地掙紮,難受得仿佛死過一次一樣。
哎喲……頭好暈……不行了,怎麼感覺天旋地轉,好像自己的身體都在不停地旋轉著一樣?那種乾坤倒轉的感覺簡直就像是被台風給卷走了一樣,正在不斷地旋轉著,腦袋更是暈得要命,惡心欲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