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一個出言不慎便被端木洌駁斥得啞口無言,瀟琳琅頓時顯得有些狼狽,而且眼珠滴溜亂轉,開始強詞奪理了,“我又沒有這樣說過,你……你怎知我不愛……況且……況且時間會改變一切的,再濃烈的感情也經不起時間的消磨,再沒有感情的兩個人,也經不住日日朝夕相對的培養,或許培養幾年之後,我就可以慢慢愛上白浩然呢?”
這話一出口,端木洌是什麼反應姑且不說,瀟琳琅反倒是被自己的話給說愣了。這句話怎麼這麼熟悉?這不是三年前自己在酒吧找到喝醉的瑞綺絲的時候,從她那裏聽來的兩句話嗎?當時就覺得這話說得很有道理,所以便不自覺地記住了,以至於三年之後,自己還能幾乎一字不錯地複述出來……
端木洌也覺得這兩句話說得很有意思,所以他才有些生氣:什麼?等著慢慢培養幾年,好愛上別的男人?那我呢?我算什麼?於是,他氣鼓鼓地說道:“好,既然你否認,那麼你現在就親口告訴我:你愛白浩然,所以才跟他結婚的,說。”
瀟琳琅一怔:我愛白浩然?下輩子吧。為了保住自己,他不惜把我給賣了,我會愛他?我有那麼賤嗎?
“說呀!”看到瀟琳琅的反應,端木洌心中便開始不停地冷笑,心說跟我玩這一套?你要不怕惡心死,你就說!“我倒要看看,你說不說得出違心的話!”
“我是不愛他,怎麼樣?”瀟琳琅毫不示弱地迎著端木洌的目光,因為說的是實話,所以她理直氣壯,自認為經得起任何嚴峻的考驗,“我的確不是因為感情才嫁給白浩然的,而純粹是為了報答他這三年對我的照顧之恩。可是我既然已經做出了選擇和決定,那我當然要對自己的選擇負責,難道不對嗎?”
瀟琳琅怎麼回答都好,但是偏偏就是這個回答,正好撞到槍口上了。端木洌冷冷地笑了笑,咬牙說道:“瀟琳琅,你不覺得你很卑鄙嗎?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做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你覺得我對你隻是負責,所以覺得我侮辱了你,褻瀆了你。可是如今你為了負責才跟白浩然結婚,怎麼你不覺得這是對白浩然的侮辱和褻瀆了嗎?”
什麼?我……因為端木洌這強有力的反駁,瀟琳琅終於徹底無言了。或許直到這一刻她才驚覺了一個一直以來都被她忽略的事實,那就是“負責”這兩個簡簡單單的字裏,蘊含的其實遠遠不止唯一一個含義!當年端木洌所說的“負責”跟自己所理解的“負責”,壓根兒就不是一回事!
看到瀟琳琅張口結舌的樣子,端木洌便知道她已經聽懂了自己的話,隻不過現在她的腦子裏一定很亂,所以需要時間好好想清楚而已。於是他不再逼迫瀟琳琅,轉而說道:“好了,我知道你現在需要好好想一想,走吧,我帶你回心苑。”
“心苑?”這個熟悉而又多年未曾記起的名字突然聽在耳中,瀟琳琅不由覺得一陣恍惚,眼前仿佛再度浮現出了那棟豪華而又不失古樸典雅的別墅,時光仿佛在這一刻倒流了,“很久沒有回去了,不知道那個地方……”
“你放心,裏麵所有屬於你的東西我都沒有動,就算是一隻鞋子一雙襪子,都跟三年前你離開的時候一模一樣。而且我保證,除了你之外,絕對沒有第二個我端木家以外的女人進去過。”以為瀟琳琅是在擔心離開的這三年裏,自己會不會又跟其他的女人有染了,端木洌冷哼了一聲解釋了幾句,“所以我再說一遍:回到心苑之後,白浩然你就不用想了,你的任務是要把跟我之間的事情想清楚,明白嗎?”
“可是我……”聽到端木洌三言兩語之間,居然就自作主張地把自己未來的事情給安排妥當了,瀟琳琅當場就急了,嘴巴一張就要提出反對意見。
可是在端木洌麵前,她所有的“上訴”都注定隻能以同樣一個結局收場:駁回上訴,維持原判。所以不等她“可是”後麵的話說出來,端木洌便一揮手站起身說道:“沒有可是!走!先跟我去商場買衣服,把你身上這件礙眼的旗袍給換下來扔掉!真是!誰設計的花色樣式?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啊……是,婚紗影樓租來的,誰知道是哪個天才設計師設計的?咱就是普通老百姓一個,哪有你端木總裁那麼大的譜兒?你以為天底下所有新娘的丈夫都像你一樣,能請得起世界一流的婚紗設計師,買一件婚紗就成千上百萬的嗎?瀟琳琅冷笑一聲想著,而且看著端木洌挺拔的背影,她再次輕輕咬住了唇角,說了同樣一句話:端木洌,是你一定要逼我留下來的,所以以後不管發生了什麼事,你都怪不得我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