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這裏已經是個危險的地方了,昨晚弄出這麼大的架勢,我不相信沒有天兵發現這裏,他們一定是見我們人多,所以才沒有輕舉妄動,有可能他們已經去集結人了,說不定此時正有別的天兵大軍正在趕向這裏。”
大部分的物資都已整合完畢,裝上了車,一些像是帳篷之類的大型物件,則直接綁在了車頂。傷員已經安置好,有些人已經上車,但還有很多人,一堆一堆的聚在一起,像是在商量著什麼。
一盤散沙,這是鄭天順現在能想到的唯一一個詞彙。
滿頭大汗的李淩懿跑了過來,氣喘籲籲的對鄭天順說:“有點亂,現在連那些從監獄來的人都有點失控了。”
“到底怎麼回事?”鄭天順趕緊問道。
李淩懿回答說:“那些從監獄來的難民,意識到如果我們繼續去省城,就絕對不可能在彭毅他們撤走之前就趕回去,所以他們有很多人都打了退堂鼓,有幾個軍人也有這樣的想法,至於那些囚犯,反倒沒惹什麼亂子,他們全都同意去省城,沒有一個想回監獄。”
鄭天順心想,那些人指不定在監獄關了多久,估計監獄都已經給他們留下陰影了,現在好不容易才出來,怎麼可能還有人想回去。
李淩懿繼續說:“我們在大壩下麵接手的村民,算得上是無家可歸了,所以大部分人決定跟我們一起去省城,畢竟我們人多,而且還有槍,跟我們一起肯定會安全的多。不過還是有些人不讚同,他們覺得這種時候省城肯定是有很多天兵,所以他們認為我們非但不應該去省城,反而應該要躲開才是。”
這倒不假,鄭天順無奈的想,深歎口氣,說道:“沒辦法,其實昨天晚上我們就已經預料到這種情況了。看來……也隻能再次分開了。”
說到這,他轉過身來,對劉雲峰說道:“劉哥,我還是覺得,你應該跟我們一起走。你也看到現在的情況了,人這麼多,卻又人心不穩,我真的需要你的人,和你們的槍。”
劉雲峰想了想,苦笑著說:“好吧,其實說來說去,除了省城,我們也真就沒有其他的地方好去了。我去和我的人商量一下,如果他們有人有別的打算,我是不會阻攔他們的。”
見鄭天順點頭答應,劉雲峰便走開了。鄭天順回過頭對李淩懿說:“你就直接去統計一下有多少人決定和我們一起走吧,那些不想去省城的人,也都有自己的顧慮,我們沒法強迫他們。去省城的人,讓他們做好準備,不想去省城的人,就讓他們去監獄找彭毅,這是他們能找到的最好的靠山了。”
偌大的營地,四百餘人,很快便分成了兩個陣營。有兩百多人決定去省城,除了有些人是想要去找親人,大多數都是無家可歸的村民,隻想著和軍人一起會很安全。剩下的一百多人,則決定去去監獄投靠彭毅。
多數車輛都分到了去省城的這些人手裏,畢竟他們人多,而且還有很長的路要走,隻有少數幾輛車留給了去監獄的人。昨天李淩懿他們在路上撿到了幾輛私家車和摩托車,但加在一起,也遠遠不夠所有人都上車的,結果有些人甚至趴在了車頂,還有的人甚至鑽進了後備箱。
回監獄的路已經被水淹了,所以他們隻能繞路,雖然有些繞遠,但完全能夠趕在彭毅他們撤走之前就趕到監獄。他們人數較少,行動起來也快很多,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鄭天順心中五味雜陳。
李淩懿和劉雲峰一起,將所有事情都安排的井條有序。軍人和囚犯混雜在一起,坐軍用越野和司機車,負責在車隊外圍保護,而且小車比較靈活,真要是遇到危險,他們可以快速布置好戰鬥力。村民則集中在大巴車裏,雖然很是擁擠,但相應的也很是安全,畢竟有軍人在外圍保護。
車隊終於啟程,離開了這個危險的地方。
幾個軍人騎著摩托車率先出發,負責探路,李淩懿和劉雲峰分開乘坐兩輛軍用越野車,走在車隊最前方。
鄭天順,則上了那輛旅遊大巴。
所有的車輛都是擁擠不堪,隻有這輛大巴是個例外,每個人都有座位,那些戲劇學院的女學生坐在前麵,鄭天順和十幾個傷員坐在後麵。
因為都是傷員,而且都是軍人,還沒有武器,那些女學生便沒有太多顧慮,三五成群的在車中聊起天來。坐在鄭天順旁邊的是一個從監獄裏跟來的軍人,右手受了重傷,用繩子掛在胸前,看起來已經沒有知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