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走出多遠,就聽到某人毫不掩飾的笑聲傳來,氣得徐浪咬牙切齒。
這幾日,白天他耐著性子陪她逛街遊玩、賞花賞水、品茶論詩,晚上在房裏軟榻上縮著身子湊活著睡。
真不知道這公主是怎麼想的,他的直覺是:她就是在耍著他玩。有些懷疑眾人所說是她請旨賜婚的事情真假,她現在的行為表現根本就不像是要報答他的勞什子恩情,可請旨賜婚就是為了來耍著他玩也說不通。
隻有一種可能了,就是,根本不是她請旨賜婚嫁給他的。
公主殿下從那天早上開始,就一直很不待見他,表麵上與他裝恩愛裝相敬如賓,當沒有人兩個人私底下相處的時候她根本就無視他。
第一天夜裏他也沒想做什麼就是想好好睡覺,被她從床上一腳踹下來,從此夜夜都在軟塌上睡。
那軟塌就是範彤從宮裏帶來的嫁妝,上好的金絲楠木,比這她的身形量身定做的。可憐他一個人高馬大的男兒,要縮在那麼小的軟榻上休息,連著幾夜下來是腰酸背疼。
今天還被她拉著在院子裏撫琴,說是有什麼好戲給他看,叮叮咚咚彈了一上午快不耐煩的時候蓮蓮來了。
果然是一出好戲,他不質疑連連說的話的真實度,他生氣黑臉是因為覺得一切似乎都在範彤掌握之中,他一個大老爺們覺得憋屈。
比較神奇的是,徐浪自己都不清楚,他的第一反映居然不是關心李芸香的處境,而是想到範彤又會洋洋得意不知道笑話他什麼。
看吧,還沒有走出沉香苑多遠,她的笑聲就穿透他的耳膜,讓他覺得頭疼。
等黑著臉的世子爺和淚痕點點的蓮蓮來到李芸香住的院子時,世子爺的臉更黑了,院子裏一個伺候下人都沒有,地麵也沒有打掃幹幹淨,花草似乎也長得太隨意沒有修剪。
推門進到裏屋,李芸香正在吃飯,桌子上是清粥配倆小菜。說是小菜其實就是一碟子油酥花生米,一碟子醬蘿卜,作為早餐還算清爽可口,當作午飯就太過寒酸了。
芸香最討厭的就是花生,那清粥也太過清澈,廚房的人都是幹什麼吃的。莫非,真的是公主在虐待芸香,得著人好好查查。
李芸香看到世子爺來了,驚喜得手裏的筷子落在地上都不知,撲到徐浪懷裏,就嚶嚶低泣訴說著相思之苦。徐浪溫香軟玉抱滿懷,聞著熟悉的味道,精神就放鬆了下來,說著軟話安慰著李芸香。
一旁的蓮蓮見二位主子擁在一起,默默退出屋子,關好門到院門口去呆著了。說什麼也不能讓公主的人來把世子爺叫走了,姑娘說了要留世子爺下來,明兒還不讓世子爺陪公主回宮。
哼,公主有什麼了不起的,還不如姑娘受寵。
別人看見世子爺和公主走得近了就處處踩著姑娘,誰看到過世子爺看公主和看姑娘是不一樣的。世子爺他看姑娘可是柔情蜜意的,看公主,嗬嗬,眼裏就根本沒有神光。
所以說,跟著姑娘才是正道。等過段時間,看那些欺負過姑娘和她蓮蓮的人怎麼來巴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