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老爺避得快,那燃麵鬼王飛得更快,眨眼間就追上了崔老爺,一口咬在崔老爺的肩膀上,疼得那崔老爺一身怪叫,便似折翅的禿鷲一般,從半空中向下跌落下去。
見崔老爺一回合便落敗,那彌陀老祖一聲怒哼,單手一指,一道紫色光線飛向那崔老爺,將那急墜的崔老爺托住,而那燃麵鬼王見到紫光襲來,迅速鬆開血口,一道幻影閃過,那燃麵鬼王的麵孔就再次回到了黎叔兒體內。
崔老爺得到彌陀老祖的幫助,逃過一劫,穩了穩神,崔老爺有些惶恐地朝那彌陀老祖躬身請罪道:“弟子無能,有辱本教聲威,請老祖降罪!”
“起來吧,這廝居然能衝破本尊的結界,用那借兵馬的法子請來燃麵大士的靈力,還真是不簡單,看來本尊看輕這廝了,罪不在你。何況你為了助本尊解除封印,苦心孤詣地在滄州城內苦守了數百年,一片赤誠之心,天日可表,本尊還要重重賞賜於你,以為其他教眾表率,起來吧,再去打過……”彌陀老祖垂下眼簾,聲如鍾鼎,振聾發聵。
那崔老爺得了彌陀老祖法令,膽氣一壯,反身看向黎叔兒,雙目盡赤,殺氣騰騰地喝道:“你這廝倒也有些手段,竟然還能將鬼王的靈力請上身,隻是不知你身為嗅修道之人,卻要借助鬼力來保命,日後可有臉麵去見祖師爺爺否,哈哈”
“黑貓白貓,能抓住耗子就是好貓,”黎叔兒回以一聲冷笑,“你以為我是那死要麵子活受罪的愣頭青嗎,被你幾句話就說得束縛手腳,任你宰割?真是弱智啊。”
說完,黎叔兒左右腳一踢,借力躍起,二次揉身將那銅錢劍向崔老爺刺去。
崔老爺吃過一次虧,很是機警,在側身避開黎叔兒攻擊的同時,左手一抓,掌心裏就多了一團黑氣彌漫的玉珠,並不但冒出呲呲作響的火星。
就在黎叔兒又要祭出燃麵鬼王的法相的時候,高坐雲端的彌陀老祖忽然雙手指向天際,那風起雲湧的赤色雲流驟然向彌陀老祖雙手所指的方向聚集起來,此前消失了的閃電也再一次出現在天際中,道道閃電劃過天際,將赤色的天空與血染的大地全都映襯得一片慘白。
天際之下,所有人的麵孔也都被那些閃電照得是蒼白如雪,終於,那些魔兵退卻了,一個個麵色驚懼地向後退去、退去,最終拜伏在雪地上,渾身觳觫,不敢抬頭仰視彌陀老祖。
黎叔兒、楊億、魏二苟、柳若雪和鍾離伊伊都察覺了異樣,楊億和魏二苟縱身飛起,到黎叔兒身邊護法,柳若雪和鍾離伊伊無法飛升,隻能在地麵上看著著急。
到了黎叔兒跟前,楊億和魏二苟各自將手中的淩霄種劍與玄鐵金刀豎起,目不轉睛地看向山一般矗立在眼前的彌陀老祖的法相,一種前所未有的壓迫感撲麵襲來,麵對這邪氣衝天的上古魔靈,楊億和魏二苟真的感到了一種骨子裏滲透出來的恐懼,連握著刀劍的手都微微顫抖了。
他們倆之前見過氏叔粽,見過蛇妖,也見過地府裏形形色色的厲鬼,但無一能讓他們感到如此強烈的恐懼感,即便是他們身無法術的時候,也不能。但是,就在他們見到,彌陀老祖的一瞬間,即便他們此時已經是可以獨步陰陽界的術士了,卻感到了一種難以遏製的膽寒之感,無法克製,無法排解。
黎叔兒沒有去分神看向楊億和魏二苟,用體內的靈魄,黎叔兒已經感知到了彌陀老祖在弄法,亦知道僅憑剛才彌陀老祖一道紫氣靈劍就逼退了燃麵鬼王的法相那一幕,其法力之深、靈力之強、氣道之威霸,都絕非是自己能獨立抵禦的,所以想盡快先除掉崔老爺,再與楊億、魏二苟合力對付那彌陀老祖,因此,黎叔兒心無旁騖,一劍快似一劍地向那崔老爺刺去,用銅錢劍激射出的靈氣將那崔老爺周身罩得密不透風,崔老爺稍有不慎,就會被黎叔兒的靈力斬於半空中。
情急之下,崔老爺將掌心裏扣著的黑色玉珠猛地砸向黎叔兒的麵門,黎叔兒全力進攻,不及回防,正被那玉珠砸中,一聲慘叫,向後便倒。
崔老爺一擊得手,欺身就向黎叔兒俯衝下來,想要見黎叔兒一擊斃命,就在崔老爺身形一變、中門打開之時,先前分明被擊中了麵門的黎叔兒突然翻身站起,雙目如電地盯著崔老爺,手中的銅錢劍似離弦之箭,帶著銅錢劍兩側灼灼的烈焰,向那崔老爺的胸口飛去。
黎叔兒這一招使出了他體內十成的真氣,銅錢劍上附著有黎叔兒苦修了幾十年的拙火定純陽罡火,那崔老爺雖然也是個中高手,但其出身魔教,修煉的左道邪術屬於陰毒一路,陰氣過重,故而在被銅錢劍擊中後,銅錢劍上的拙火定純陽罡火瞬間充斥其全身,將他保護靈魄的至陰真氣擠壓在內丹,登時喪失了一切抵抗力,身子似斷線紙鳶,被去勢甚急的銅錢劍帶著飛向彌陀老祖的手掌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