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億和魏二苟走到那石壁跟前,仔細看了半天,這才發現那石壁果然有些古怪,看似石塊凹凸不平,但再一看,那些石塊又像是恐龍皮膚上的凸起的疙瘩,隻是若不細瞧,自然是極難發現的。
魏二苟也是天生好奇,看著那石壁,竟然要伸手去摸,結果被黎叔兒一巴掌打得齜牙咧嘴地縮回了手,訕訕地看向黎叔兒傻笑道:“咋地,這玩意兒咬人啊?”
黎叔兒瞪了不知深淺的魏二苟一眼,右足一勾,從地上踢起一截骨骼抓在手裏,然後向那石壁丟了過去,就見那骨骼在一觸碰到石壁以後,那石壁驟然現出一道類似菊花的“嘴”,將那骨骼吞到石壁裏,接著,就是一陣令人汗毛倒豎的嚼碎骨頭的“咯吱咯吱”聲從石壁後麵傳出來,看得魏二苟是低頭瞧了一瞧自己那賊欠的右手,是驚出了一身冷汗。
“叔兒,則是啥玩意,怎麼石頭還能咬人,成精了?”楊億亦是有些駭異地看著黎叔兒問道。
“古人有以石為墓的傳統,這石壁後麵多半應是座古墓之類的地界,隻是,這石壁看著更像是被人下了蠱,或是施了法從,才會弄出這般幻象來嚇人的。”黎叔兒眼神灼灼地看著那石壁,聲音低沉地說道。
“你可拉倒吧,叔兒,它吃人不吐骨頭也是幻象,別逗了吧,哼哼”魏二苟心有餘悸地看了一眼石壁,又看了一眼黎叔兒,想起剛才那石壁嚼碎骨骼的瘮人的聲音,心中又是一陣反胃。
黎叔兒看了一眼魏二苟,沒有搭腔,沉默了一會,忽然瞪著楊億和魏二苟笑道:“你們倆想不想進到石壁裏麵去看看啊,誒?”
黎叔兒這個提議來得太突然,楊億和魏二苟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怔了一下,隨即一起大搖其頭道:“不想,天也不早了,咱們還是回去洗洗睡吧,嗬嗬”
“想得美,”黎叔兒見楊億和魏二苟不上鉤,眼珠子一立楞,詐騙直接改明搶了,“除妖豈有半途而廢的道理,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這事兒沒商量!”
“光見過勸酒的,還沒見過勸人去玩命的,叔兒,可不可以舉手表決啊?”魏二苟見黎叔兒要霸王硬上弓,眼珠子一轉,想用二十一世紀的民主方式來與黎叔兒軟磨硬抗。
“啥舉手表決?”黎叔兒一臉茫然地看向魏二苟,也不知是真不懂還是裝糊塗,“和叔兒我講道理是吧?叔兒最講道理了,那個那個,論語有雲,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父命子從,可謂孝乎,子爭則身陷於不義,明白嗎?”
“叔兒,你想說啥就直說吧,別老整這古詩詞行嗎,太有文化了,我聽不懂啊,嗬嗬”魏二苟見黎叔兒一張嘴又開始掉書袋,生怕這喜歡附庸風雅的老裝逼犯在整出更霸道的詞兒來,趕緊求和道。
“就是讓你們聽師傅的話,知道不,和叔兒講道理,想當初,叔兒年輕氣盛,曾經一人獨鬥百花園裏的七個老鴇子,硬是用一張嘴把她們全罵暈了,風頭一時無兩,哈哈”黎叔兒得意地瞥了楊億和魏二苟一眼,洋洋自得地炫耀道。
“好了好了,叔兒,知道您口/活獨步江湖,稱霸雞界,那啥,既然要進去,那就走起吧,可咋走啊?”楊億看看外麵的天色,已經是墨黑如皂,應是,黎明前最黑的四更天了,知道再過些時辰,就要天放亮了,故而趕緊催促黎叔兒幹正事兒。
黎叔兒意猶未盡地咂咂嘴,大概是在回味自己當年在妓院的豐功偉績,然會才搓搓手,笑道:“叔兒好久沒用那奇門遁甲之術了,今個就讓你們開開眼吧。”
說完,黎叔兒撿起一根人骨,在那石地上畫了一個圓盤,又用骨骼尖利的骨茬在圓盤上畫出甲、乙、丙、丁、戊、己、庚、辛、王、癸十個天幹符號,繼而再標上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八門,做完這些,黎叔兒腳踏九宮步,嘴裏開始念念有詞,似乎在計算著什麼。
算了一會兒,黎叔兒睜開眼睛,看著那石壁說道:“奇哉怪也,這石壁的方位怎地是可生可死的天芮之相,真是邪門的很啊……”
自言自語了幾分鍾,黎叔兒似乎下定了決心,招呼楊億和魏二苟分別站到他的左右,而後用雙臂勾住楊億和魏二苟的胳膊,腳下站成丁八步並讓楊億和魏二苟閉上眼睛,嘴裏旋即開始大聲念誦咒語:“日出東方、赫赫大光、靈神衛我、慶門立章、祿存拱惠、不雲炳剛、把持既濟、標攝大匡、未越絕命、故水鬼鄉、三元滿體、八神作疆、逆吾者死、敢有衝當、黃老律令、急離遠方、北神統錄、永斷不祥、急急如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