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億和魏二苟無言地看著毛也沒幹卻施施然過來伸手摘桃子的黎叔兒,趕緊讓到一邊,好讓他盡情地裝逼裝蛋。
黎叔兒也不客氣,用腳一剁那已經糟爛的青石,嘩啦一聲,那些碎石如雨點般向下麵落去,聽其下落時持續的時間及最後落地的回響,那下麵密室的高度起碼得有六七米之高。
待那青石條全部掉落幹淨以後,一個足以容納五六個人同時下去的洞口顯現出來,黎叔兒踹折一把椅子腿,右手一揚,天花板上的羊角玲燈便掉下一盞,黎叔兒伸手接住,將羊角玲燈的燈油倒在那些黃錦緞上,再將浸滿了燈油的黃錦緞纏在椅子腿上做成一跟簡易火把,二指往那黃錦緞一抹,黃錦緞瞬間劇烈燃燒起來。
黎叔兒將那火把向洞口下麵伸去,同時俯下身子,將頭也伸到洞口裏去查看,就這一下子,楊億和魏二苟就知道黎叔兒並沒有怪罪自己,因為若是隻考慮自身的安全,黎叔兒完全可以讓他們倆去做這些冒險的事兒,但他沒有,盡管這是一個完全可以被忽略掉的小細節,卻讓楊億和魏二苟瞬間感覺到心裏暖暖的,眼睛濕濕的。
“叔兒,還是我們來吧,您歲數大了,歇會兒。”楊億摸了一下眼角,看著黎叔兒那廋骨嶙峋的背影,強自抑製住內心的波動,語氣盡量平穩地勸道。
黎叔兒雖然腦袋紮進了洞口裏,但對身後楊億和魏二苟情緒的變化卻是了如指掌,內心也是五味雜陳,既有對這兩個外表放浪、內心善良的孩子的感動與欣慰,也有將他們拖到這個險惡的是非圈裏的愧疚與不忍,唯有這是為了拯救全人類未來的信念,才讓黎叔兒找到了一點心理安慰,於是,他調整了一下因心亂被擾動的氣息,故意語氣不屑地回應道:“得嘞,就你們倆,萬一這下麵有金銀財寶啥的,你們倆起了殺師滅口的心咋整,不可不防啊,嘿嘿”
楊億和魏二苟當然知道黎叔兒這是存心惡心他們倆,自然是一笑置之,不過魏二苟見黎叔兒在那拱腰撅腚地趴著不起來,心中大感好奇,湊過去問道:“叔兒,你看見啥了,別一個人在那吃獨食兒,嘮嘮唄,哈哈”
魏二苟說完,就見黎叔兒始終保持著那拱腰撅腚的姿勢,一動不動,也不言語,見狀後,楊億和魏二苟心中一驚,怕黎叔兒再次出現剛才那樣跳大神的狀況,哥倆一丟眼色,正要一人一條腿地將黎叔兒扯出來,才見黎叔兒一臉神秘地從洞裏鑽了出來,笑眯眯地看著楊億和魏二苟說道:“兩個小王八羔子,別說叔兒沒惦記你們啊,這地下,老鼻子好東西了,你們倆就是娶個娘娘回家都用不了花不盡的。你們還年輕,需要用錢,叔兒老了,那玩意兒有多少也是太監逛窯子,沒啥用了,去吧去吧。”
看著黎叔兒那副真心實意、特別誠懇的鞋墊子臉,楊億和魏二苟是將信將疑地相互看了一眼,又一起看向黎叔兒,有些心裏不托底地問道:“叔兒,您確定不是在玩我們嗎?”
黎叔兒先是一場慈祥地一笑,旋即老臉一黑,喝道:“給你們臉了是吧,磨唧啥,滾下去!”
楊億和魏二苟將信將疑地接過黎叔兒手裏的火把,楊億先用火把往洞口裏麵照了一下,就感覺下麵似乎有些光亮,下麵似乎還有很多的杆狀物體排列在一起,遂讓魏二苟趴在那洞口的橫向位置之上,自己則以魏二苟的身體為支點,用兩隻腿夾著魏二苟的腰,自來了個倒掛金鉤,上半身便倒吊著進到了洞口內。
洞內確實有光線,但由於洞口距離下麵實在是太遠了,接著密室下麵星星點點如鬼火般的火炬,楊億就看到在自己的周圍布滿了一條條銀色的繩索,那繩索越有一米多長,繩索的下端拴著一個個巨大的鐵質圓球,看著足足有半個轎車大小,不知是幹什麼用的。
楊億仔細查看了一下那些繩索和鐵球,靈機一動,腰腹一發力,將身子卷回到地麵並騎在魏二苟身上以後,先是一臉無奈加忍俊不禁地看著黎叔兒笑道:“叔兒,您是玩我們千遍也不厭倦啊,底下有財寶嗎,啊?”
“我去,咱們又被叔兒給耍了啊……”底下的魏二苟被楊億壓得齜牙咧嘴,正要發作,一聽見楊億說的話,瞬間就忘了這檔子事兒,費力地看向黎叔兒苦笑道:“叔兒,您覺得您老這麼做真的好嗎。我們可是您的親徒弟啊,我的媽媽咪,您可咋整啊,愁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