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出雙手,對樹上的小敏說:“沒事了,下來吧。”
小敏驚恐的看著我,搖搖頭。沒有說話。
“是我啊,我是阿林啊,小敏,快下來。一會其它喪屍會到這裏來,快!”
小敏依舊搖搖頭,緊閉著雙唇,驚恐的看著我。
“小敏,你怎麼了,我是阿林啊,你是不是怕我是喪屍,你看,我不是好好的,我沒有變成喪屍的樣子,是你的藥,你的藥起作用了,我有喪屍的力量,但是我還是保持著以前的樣子。我不會傷害你,你不相信我嗎?我們說過的,要一起走出去,我會保護你的,小敏。快下來吧。”
小敏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準備往下跳,我趕緊說:“等一下,往草地上跳,我可能還是喪屍,會感染你,我不能接觸到你,你跳到草地上。”
小敏跳到了樹下的草地上,爬起來,仔細的端詳了我一番,疑惑的問:“你真的沒事?”
“沒事,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和以前一模一樣,就是現在有了喪屍的能力,力氣特別大,而且感覺不到疼。我比以前更勇敢,我會保護你,帶你離開這裏,直到你安全。”
“我以為你再也回不來了,變成了喪屍……”說著,就要哭出來。
“別哭,我這不是好好的,應該高興,我們這算劫後重生,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們一定能走出去。對了,你這爬樹的本事可不簡單啊,已經兩次絕處逢生了。”
“那當然,我小時候天天爬樹,摘杏子,嘿嘿……”她破涕為笑。看到她露出笑容,我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我和小敏回到基地前麵的時候,已經從基地門口湧出大批的喪屍,我看到剛才被我戳穿胸膛的大個子軍人也在喪屍群中,一條腿被喪屍啃得隻剩骨頭,依然顫顫巍巍的走著。腰間掛著一串鑰匙,隨著他的走動,叮當作響。等等,他的鑰匙,我剛才在房間看到過,是一輛悍馬車的鑰匙。悍馬車,我在基地的東南角看到了那輛停著的悍馬。
“小敏,快,跑到那輛車前,快。”我向一邊向喪屍群跑去,一邊跟小敏喊道。我來不及逗留,在喪失還沒有觸及到我的身體之前,用手扒開喪失,扔到兩邊,每次甩出去的喪屍,會絆倒一大片。我衝到大個子軍人麵前,從他的小腿外側抽出他的軍刀,一揮手,砍下他的腦袋,接著將他的身體扔出兩丈遠。我緊跟著衝出去,停在大個子軍人的屍體前,從他腰間扯下鑰匙,順手牽羊,解下一把半自動手槍。
“小心!”遠處的小敏對我喊道。我回頭,身後的喪失離我隻有一步遠,就要撲到我身上。我抬手舉起槍,對著喪屍的頭就是一槍,就地向後一滾,滾出兩米來遠。好險,差點被喪屍給吃了,我衝到車前,打開車門,就在小敏剛關上車門的一瞬間,一隻喪屍就衝到車門前,趴在玻璃上,用指甲拚命的劃車窗。越是著急,越是發動不起來,外麵的喪屍越來越多,出去是不可能的了,唯一的辦法就是開動車子。小敏開始尖叫起來,“快,快點開車啊!”我穩了穩身子,深呼吸,重新插入鑰匙,轉動,車啟動了。阿彌陀佛,我長舒一口氣。掛檔,鬆離合器,踩油門,隨著發動機的轟鳴,車子駛出基地,身後帶出一道殘肢和血跡。
悍馬車行駛在曲折的山路上,車輪卷起的黃土揚起高高的一片。小敏靠在副駕駛座上,蜷縮著身子。我放慢了車速,好讓車走的平穩些,經過一天的提心吊膽,她也該好好休息了。
太陽快要落下山了,夕陽的餘暉灑在前方無邊無際的麥田上。六月,收獲的季節。金黃的麥子在微風中搖擺著沉甸甸的麥穗。我想起小時候,全家人在地裏割麥子,那時我隻有六七歲,跟著父親去地裏,父親讓我幫忙捆麥子,我捆了不到10分鍾,嫌累,就罷工不幹了,吵著要回家,父親那裏顧得上,在田埂抓了隻螞蚱,讓我玩,玩膩了,我就在地裏打滾,撒嬌。
我們沉侵在幸福中的時候,總是漫不經心。
總覺得幸福,一定在前方,在將來。
當我們回頭看的時候,才發現,原來最幸福,最重要的是已經失去了的,永遠回不去的曾經。
我總是抱怨以前老天對自己不公,讓我平平庸庸過一輩子,其實平平庸庸沒什麼不好,至少比現在提心吊膽過的踏實。
所以,讓我們珍惜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哪怕是簡單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