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浩和張海並不是太熟,所以沒有方琦那種多愁善感。此時隻是默默的低著頭,湊在張海耳邊說道:“放心,遇到爬行者,我一定會殺了它。”這是他唯一能為張海做的了。
張海像是聽到他的話似的,呼吸變的緊促起來,陳浩抹了把淚,大步走了出去。
爬行者像是突然消失了一般,陳浩找了一圈沒發現一絲線索,茫然中又回到雷蕭麵前。
雷蕭仿佛經曆了很大的痛苦,站了起來,深深吸了口氣,說道:“陳浩,明天你帶唐美雪他們先走,那些犯人聽話就帶著,不聽話就丟掉。”
“你呢?”陳浩道。
“我還有些事,要完成。”雷蕭眼神透著一股怒火。
陳浩意識到什麼,說道:“你想找爬行者報仇?”
雷蕭沒有說話。
陳浩道:“你不是它的對手,現在又受了傷。這怎麼可以?”
雷蕭道:“總要為兄弟們做點事。”
陳浩仿佛下了好大決心似的,艱難道:“我留下。”
雷蕭忽然露出一個笑臉,盡管笑的如此難看,他搖了搖頭,一瘸一拐的走遠,陳浩衝著他的背影用盡力氣喊道:“我說,我留下,你帶他們走。”
夜涼如水,月色如勾,陳浩毫無睡意,他雖然沒有什麼大的缺點,但絕不是個肯舍已為人的人,但是和雷蕭他們這二十多天的朝夕相處,使他產生了莫明其妙的感覺,有笑有淚,有喜有悲,他腦中浮現出一張張麵孔,慈詳的父母,睿智的教授,膽小的李笑天,寧死不拖累戰友的馬立坤,重感情的張海,那可是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啊,他們可以為了戰友犧牲自己,為了保護弱小和喪屍戰鬥,就連那個一臉凶相的雷蕭,不也是這樣嗎?想到這裏,陳浩神色漸漸堅毅起來。
“有人!”陳浩忽然聽到一陣雜亂腳步聲傳來,這麼晚會是誰呢?
陳浩連忙貼著牆壁,隱住身形。
腳步聲聲音不齊,陳浩凝聲聽了會,確定是四個人。
腳步聲忽然停了下來,過了一會,就在陳浩有些不耐煩的時候,有個聲音說道:“齊胖子,你半夜三更把我們叫來,有什麼事?”
陳浩聽出是劉老蔫的聲音,正暗自奇怪。
卻聽另一人輕聲噓道:“劉老蔫,你不能輕點。”他聲音極低,好在陳浩經過這幾天的訓練,耳朵變的十分敏銳,才盡量聽的清。
幾人沒了聲音,齊胖子道:“那你們找來,當然是有事商量。”
“什麼事?”最急的劉老蔫又忍不住開口,不過這一次他話聲也小了好多。
齊胖子繼續道:“我告訴你們個秘密,監獄裏的糧食隻能維持到明天晚上了。”
“就這破事,誰不知道啊。”一個破鑼的聲音說道。
“唔唔!”破鑼的聲音似乎被人堵上嘴巴。
齊胖子惡狠狠道:“李大嘴,你不要說話,你想把人都招來嗎?”
李大嘴顯然受到驚嚇,隻聽齊胖子又道:“當然不是這事,我得到內幕消息,獄長決定明天突圍,而且.....”齊胖子神神秘秘道:“而且不會帶上我們。”
陳浩聞言一驚,雷蕭跟自己說的話,這麼快就被犯人們知道了,會是誰泄露的呢?
“不是吧,齊胖子你哪裏來的消息?”果然有人問道。
“這個不能說,反正可信就是。”似乎為了增加可信度,齊胖子又道:“是一個人冒著生命危險告訴我的,要是傳到獄長耳朵裏,不是害人家嗎?大家江湖中人,講的是一個義字當頭,這事不能幹。”
劉老蔫囁噓道:“那可怎麼辦啊?”顯然沒了主意。
齊胖子作了殺頭的手勢道:“一不做,二不休,要我們死,先弄死他們?”
“怎麼弄,我們沒有武器,又打不過他們。”似乎想起雷大的恐怖,李大嘴又叫了起來。
“你再叫,我先弄死你。”齊胖子恐嚇李大嘴後才道:“有時候殺人不一定要用武器。隻要咱們放翻他們,還不是任我們宰割,到時那女的,嘿嘿,那個唐美雪真水靈啊!”齊胖子嘿嘿淫笑起來。
李大嘴憧景道:“那個方琦也不錯,皮膚挺嫩的,幹起來一定很爽。”
當下幾人計議起來,陳浩摸著光溜溜的下巴自言自語道:“下迷藥,好黑的心,可惜被我知道了。”
食堂裏,雷蕭鐵青著臉坐在那,他本是個藏不住表情的人,不過活閻王無時無刻不板著個臉,倒也沒人奇怪。
豈知雷蕭已是滿腔怒火,昨晚被陳浩叫醒,告訴他齊胖子幾人的事,他當時就準備找四個犯人,卻聽陳浩說道:“其實我們可以將計就計,找出幕後黑手。”這才忍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