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曉峰不記得自己是怎樣回的家。
回到家裏,他蒙頭大睡了一覺,直到隔天醒來後雙腿還是酸痛不已。
可醒來後,醫院中那詭異的一幕再次浮現在他的眼前,總也揮之不去。
那些“人”的眼神,讓他一想起來就覺得脊背發寒,就好像……一群**宅男正盯著果體的蒼老師那樣。
陰陽眼?
徐曉峰一頭霧水,他對這個詞彙一無所知。
作為一個資深宅男,徐曉峰幾乎下意識的想到了“度娘”。
“有問題找度娘”,不知從何時起,這句話成了人們的行事準則之一。
不看還好,看完之後,他反倒覺得更加迷惑了。
網上對陰陽眼的解釋不盡相同,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陰陽眼可以看到鬼魂。
至於它的來源,在眾多的說法中,和他最接近的一種是這樣的:
“有些視覺障礙的人移植了陰陽眼人的**,會看到同樣陰陽眼的功效,因為會因為個人體質不同陰陽眼的功效大大加強,通過非法方法得到對方眼睛,之後剝離出角膜,用作移植用。陰陽眼的一對角膜在黑市上被賣到100多萬美金。所以出現父親殺死孩子、兄弟之間殘殺的情況。在宗教界擁有陰陽眼代表著死亡和痛苦。”
難道說那個捐角膜給自己的女孩是陰陽眼的擁有者?
“那我現在豈不是很牛逼?”
徐曉峰莫名其妙的興奮了起來,突然心血來潮想要試一試這個新獲得的能力。
透過窗戶,徐曉峰可以看到對麵樓裏有幾家住戶偶爾會有人進出陽台,沒什麼異常。
起身趴在窗沿邊向樓下看去,徐曉峰發現了一個陌生的身影。
他所在的小區隻有五棟樓,年頭也比較久了。住在這裏的人上了歲數的居多,雖然叫不上他們的名字,但隻要是住在這個小區的人他多少都有些印象。
可這個人不管是從相貌,還是身材上看,徐曉峰都是頭一次見。
這人年齡有六十多了,拿著根拐棍靜靜地坐在梧桐樹周圍的水泥台階上,人們經過他身旁時也沒見有人和他打招呼,或是他主動找人說話。
徐曉峰悄悄的推開窗戶,然後把一個踩扁了的易拉罐裝在塑料袋裏,蹲在窗沿下計算好那個老頭的位置之後,把易拉罐甩了出去。
“當啷啷~”
“媽·比!誰扔的?誰這麼缺德?!剛搬來就這麼晦氣……”
幾乎是易拉罐落地的同時,那老頭的罵聲便響了起來。
徐曉峰有些失望,又有些惡作劇得逞後的快感,更多的則是疑惑。
難道在醫院看到的那幕不是因為陰陽眼?難道是幻覺?
“鈴鈴鈴……”
電話鈴聲打斷了他的思考。
“喂?你好,請問是徐曉峰家嗎?”
“是的。您是任老師?”
“是我,你是曉峰吧?”
任老師是徐曉峰的班主任,這個時候打電話來,徐曉峰已經猜到接下來班主任可能會宣布什麼噩耗了。
“是我,任老師好。您找我有事?”
“你身體怎麼樣了?我聽說你出院了。”
“嗯,沒事了。謝謝老師關心。”
“不客氣,同學們都很掛念你呢。還有件事,我是通知你後天來學校參加補習班的……”
對於班主任的這句話,徐曉峰自動無視了前半句。成績平平,寡言少語,喜歡獨來獨往,平時邋裏邋遢的,有時一周都不見得洗一次頭,這樣的他會讓同學掛念?開什麼雞毛玩笑!
“喂,徐曉峰,你在聽嗎?”
班主任在電話那頭呼喊了好幾聲才讓徐曉峰回過了神來。
“哦,呃……在聽,在聽。我知道了任老師……”
兩人又閑扯了一會兒才掛上了電話。
“沈立華,我恨你!……”
“叮咚!叮咚!叮咚!”
深夜十一點多,門鈴突然急促的響了起來。
徐曉峰剛剛躺下不久,正要入睡,卻被這陣鈴聲驚醒了。
“誰會這麼晚來找我?”
徐曉峰一邊不情願的穿著褲衩一邊琢磨著。是爸媽?不對,他們如果要回來的話肯定會提前聯係自己,再者他們有鑰匙,何必還要按門鈴呢?是沈立華嗎?這家夥下午來過一次,“采訪”完之後就走了,難不成他有東西落在這了?
“來啦!來啦!別摁了!誰啊?都這麼晚了!”
徐曉峰不滿的抱怨著走向客廳,可外麵的人似乎沒聽到他的喊話,門鈴仍然不停的響著。
“誰……”
徐曉峰臭著一張臉一把拽開房門,眼前卻空蕩蕩連個人影都沒有。
“我擦咧!哪家的熊孩子手這麼欠?”
徐曉峰在心裏把小區裏的幾個熊孩子詛咒了一個遍,“咣當”一聲把門摔上,轉身就走。
“叮咚!叮咚!”
門鈴在他轉身的一瞬間又響了起來。
“我擦你妹!”
這次徐曉峰是真的怒了,他飛快的轉身打開房門衝了出去。
可是……走廊上還是空無一人!
徐曉峰倒吸了口涼氣,現在雖然是夏天,但此刻他卻覺得如墜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