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你說,我這一次保證不打斷你的話,得不到你的準許,我是不會說話滴!”
“這還差不多!”話筒裏傳來錢屏翳爽朗的笑聲:“妞妞呀,我告訴你,我有一朋友在一家影視集團,他們正找文筆精煉構思詭譎的編劇呢,托人找到了我,恰好我這幾年在國外,思念故土,想念祖國的語言,所以一直都在寫劇本。據說一個什麼得過金寶貝的導演看了兩部我的本子,當時就買下了,今後這邊人脈疏通了,我就主要給他們寫狗血劇了,嘿嘿,不小的一筆外快呢!”
“難怪呢!”東兒已經走到三樓,對上來點餐的服務生擺擺手,指了指上麵的熱紅茶,繼續說道,“雖然寫狗血劇也不是什麼太長臉的事,不過就像你所說的,能讓千家萬戶的觀眾看到你編排的狗血了,也不錯!”
“就是說嘛!”錢屏翳頗為意美,這才提到今天找東兒的正題,“妞妞,今天是周五,為了慶祝我把劇本賣出去,出去玩吧!”
“我下午還有課……”一想到等下楚梓的課,東兒有些頭疼,語氣也不似方才的清爽。
對麵想都不想:“周五還有課,什麼人編的課表呀?翹了吧!你現在哪裏?我去接你!”
東兒立時黑線:“老大,據我所知,燕大的課表審核是教務處的工作,而教務處的全權負責人似乎是令尊大人吧?”對麵不再說話,東兒翹起嘴角,“不過,屏翳哥你回國後事業風生雲起,還是值得慶祝滴!我現在正位於樂土餐廳三層,等待偉大的未來作家來買單!”
“你……”電話那頭聲音小了下去,似乎是走路的聲音,“我這就來……”
錢屏翳趕到樂土餐廳的時候,東兒正拿著一份菜單研究。施施然坐到對麵,順手招呼服務手過來:“林大小姐,在下已經將所有積蓄都帶來了,請點餐吧。”
“那也要看你那幾毛錢的積蓄夠不夠我吃的!”東兒撂下菜單,對錢屏翳笑了笑,“哼,回國這麼久才想起要找我,這都快十一了!”
“國慶廣場遊行的隊伍有你嗎?”99年正是建國50周年歡慶的時候,有很多學生參與了國慶遊行。
東兒搖搖頭:“沒有,學校選的都是大二學生,沒我們什麼事。聽說從去年就開始練了,你在學校裏走一圈,看哪個臉黑,他就準保參加了!”
這時候服務生上來點菜,東兒隨手指了幾個自己和屏翳喜歡的菜色。
二人等菜的功夫,淡淡地閑聊幾句,童年玩伴之間總有一份難言的默契,雖然多年不見,但是別後重逢,談資仍是滔滔不絕。
聽錢屏翳眉飛色舞地臭吹如何晃點導演,今後誓將狗血劇充斥銀屏,逗得東兒前仰後合。
大概臨近周末,這裏用餐的人並不多,大廳中算上東兒也不過三四桌,服務生頻繁出入東兒背後的小包間,看來是有人在裏麵用餐。三層餐廳的雅間設有不菲的最低消費額,一般都是校領導宴請別校同仁,或者招待重要客人才會啟用,而平時即便是教授,也隻在寬闊的大廳用餐。
菜上得差不多了,東兒舉起酒杯——當然酒杯滿盛可樂,祝賀道:“屏翳哥,先要祝賀你工作順利!今後多寫一些讓人鬼哭狼嚎的本子出來。”
“鬼哭狼嚎?”錢屏翳喝了一口雪碧放下杯子,雙眉緊鎖似乎在努力思考未來大計,“你說是讓觀眾鬼哭狼嚎好呢,還是讓演員去鬼哭狼嚎?”
東兒忍住笑,放下筷子,接住了屏翳扔過來的招式,同樣故作為難:“thatisaquestionandasupertask,讓我想想……”沉默片刻,而錢屏翳同樣配合地一言不發,終於東兒看麵前的洋薊蝦溫度差不多了,慢條斯理地吃了幾口,方才說道,“如果是讓演員鬼哭狼嚎,馬前輩已經做得差不多了,恐怕任何演員也難望其項背,不過徒增壓力罷了。讓觀眾鬼哭狼嚎呢,屏翳哥,我覺得這樣不妥,畢竟從今以後觀眾就是你的衣食父母了,害得父母鬼哭狼嚎,你不是太大逆不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