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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黛藍色的蒼穹之上,點點繁星若隱若現。
晚風陣陣,輕撫而過,吹在臉頰與脖頸之間,仍是帶有些許的暖意。
此時正值深秋,忙碌了一天的白溪村村民,背著盛滿糧食的竹筐,從自家的田地裏,三五成群地返回到自己家中。
一群正在村口追逐打鬧著的孩子們,遠遠地望見自己的父親歸來,二話沒說,便是丟下身邊的小夥伴們,撒腿飛奔而去。
稍有幾個懂事一些的孩子,還會跑到自己父親的背後,用自己稚嫩的小手,托舉著父親背上的竹筐,心裏想著或許能幫父親分擔一些分量。
而那些八歲以上的的孩子,則早在天亮之前,就跟著父親一道前往農田,去收獲田地裏的最後一批糧食了。
夜幕無聲,緩緩降臨。
一輪圓月,悄悄爬上了村子東麵的樹杈枝梢,各家各戶屋頂上頭的縷縷炊煙,也已是漸漸止歇。
妻子準備好了一家人的夥食,擺好碗筷,在門外眯著眼睛,微笑地望著丈夫和孩子的身影,越來越近。
白溪村,位於長石國東部的一處偏僻山穀之中,四麵群山環繞,山勢起伏。其間,僅有一條曲折的山間小路,自西向東,從山穀當中貫穿而過。
一到冬天,這一條山穀小路,便會被那厚厚的白雪所覆蓋。遠遠瞧去,就好似是一條瑩白的小溪,曲伸繞轉,蜿蜒向西。而此地之所以被稱為白溪村,也正是由此而來。
在山穀之內,各種各樣的泥舍草屋,約是有三十來間,均集中在山穀中央的一處空地之上,互臨緊挨,大小不一,錯落有致。
而這月色下的白溪小村,清輝點點,一片祥和寧靜,猶如這深秋的夜裏,迎麵而來的陣陣晚風一般,溫暖而又輕柔,撫過山穀內的每一寸土地,緩緩吹向山穀東邊半山腰上,一間破破爛爛的破舊草屋。
就在此時,山腰上的那間草屋的木門,正是大大地敞開著,四周圍的泥巴土牆,也已經發黃開裂,仿佛是許久的時間都沒有人居住一般。
在泥牆和屋頂交接之處,裂了一個巴掌大的口子,一縷月光堪堪從這個口子當中穿過,灑落到屋子裏麵,投進牆邊幾個空蕩的土罐之中,同時也照在牆角邊,一個年約十歲的孩童臉上。
孩童的身軀略顯單薄,頭發有些雜亂,衣衫泛黃破舊,其左手的袖子不知為何,比右邊的袖子短了些許。唯有其身上的一條褲子,倒還算是完整。
孩童背靠著泥牆,一言不發地坐在地上,懷中緊緊地抱著一捆拇指般粗細的草繩。一雙烏黑透亮的大眼,正是望著屋門外遙對著的村口處,眼中甚是焦急之色。
孩子名叫謝文,其父母和別的白溪村村民一樣,都是忍受不了當年長石國繁重的供奉兵役,在二十餘年之前,從遙遠的地方搬移到此處。
在搬到此處之後,謝文的父母兩人憑借著自己勤勞的雙手,開墾荒地,畜養種植,若是偶有閑暇之餘,兩人還會釀酒打獵,日子倒也是過得悠然自在。
但是誰也沒想到,謝文的出生,卻是給這個家庭帶來一個極其沉重的打擊!
孩子出生那晚,謝文的母親都還沒來得及看上一眼自己的親生兒子,便是含恨離世了。留下了老實巴交的謝父一人,抱著嗷嗷待哺的嬰孩,和妻子漸漸轉冷的屍體,仰頭痛哭。
其後,謝母死於難產的事情,很快便在巴掌大的白溪村裏傳開。每一個村民都在議論著這個不詳的孩子,幾個平日裏與謝父交好的村民,更是直接上門,勸告謝父丟棄這個克死家人的瘟神。
幾天之後,不善言語的謝父,便獨自一人背起謝文,在離村子百丈遠的東麵半山腰上,蓋起了一間草屋,並且居住了下來。
可是又有誰知道,究竟是天意弄人,還是應了村中的那一些傳言。
就在謝文七歲那年的冬天,漫天大雪忽降而下,片刻的工夫便已是積至腳踝附近。謝文的父親在外出返回的途中,一不留神,便摔下了十幾丈深的山溝之中,磕得頭破血流,勉強支撐著回到草屋之後,就是再也沒能起來,沒過完冬,也離開了人世。
而那一年,謝文才剛剛七歲。
自那以後,村子裏麵更是沒有人願意接近這個瘟神,都巴不得謝文早點離開自己的村子。若是有村民瞧見謝文在自己的門前走過,不上前攆上幾句,都會覺得心裏不踏實。
可謝文偏偏又是個生性倔強的人,東走西晃,飽一頓餓一頓,就是不肯離開父親所蓋的那間草屋。
肚子餓的時候,謝文便獨自跑去村後的山林裏,找些野果什麼的充充饑。
要是運氣不好,找不到吃的,謝文也隻能悶著頭,去田地裏偷些村民種植的瓜薯,要是一不小心被人發現,還會被追上好幾個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