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中吃飯的客人皆是目瞪口呆,一個個驚訝的看著秦歌突然的動作。
店小二端著酒壺站在櫃台後麵,暗暗捏了一把汗,他們這女掌櫃看著柔弱,實際上卻是冷厲狠辣,想著今天惹她的這位客人下場不會好到哪裏去吧。
跌坐在秦歌懷中的煙姬,精芒柔弱的小臉仍是淺淡沉靜,隻一彎唇,“不知道公子怎樣才可見諒?”
秦歌俊逸的眼睫動了動,似乎思考著該怎樣。
還未開口,卻聽時昔接道:“狗改不了吃屎。”
所有的人把目光轉向說話的時昔,就連淡定的煙姬都不淡定了,淺淺的秀眉微蹙,小巧的嘴巴緊緊抿著。
秦歌卻是爽聲笑了起來,“小祖宗,你就不能留點口德?你說本公子是狗,也就算了。可是,”秦歌略略躊躇,低頭看了看懷中的女子,“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你卻說人家是一坨……”
秦歌隻把話說了一半,煙姬哪裏還會不明白,登時臉色一變,閃電般從秦歌的懷中跳了出來。
腰間的羽墜,有意無意的拂過秦歌的手臂。
“我看你們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存心來找茬的,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由得你們撒野?”
煙姬冷冷一笑,秀手過處,一道強風呼嘯而來,直撲秦歌麵門。
秦歌似乎早有準備,長臂一撈,腰間抽出一把軟劍,霎時間迎了上去,兩人打作一團。
店裏麵的客人一看這架勢,自然知道三合樓今日是不可能放過這兩人的,唯恐惹禍上身,一個個著急忙慌連滾帶爬的往外跑。
三合樓的夥計一看自己家的掌櫃和外人打了起來,哪裏還敢怠慢,抄了家夥就要上去幫幫忙。
時昔攏著眉心,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剛剛真不該為了逞一時之快,說出那句話。
還有那個討厭的秦歌,自己明明就是要罵他,他卻偏偏要把被人扯上去,好啦,這下子飯沒吃成,還要浪費體力。
這家夥不會是看這兒的飯貴,故意的吧?
心裏麵胡亂的想著,三合樓的夥計們已經衝了上來,雙方人馬打作一團。
果如時昔所料,煙姬當真是實力不俗,竟能和戰鬥力極高的秦歌打成平手。
時昔手中銀針飛如雨點,袖中帶著銷骨釘,卻又怕被認出來,不敢使用,若是一會兒把官兵招過來,麻煩可就大了。
不過須臾,三合樓裏麵已經是烏煙瘴氣,桌椅板凳被扔的亂七八糟,雙方卻仍舊糾纏的火熱,不分伯仲。
巨大的動靜,當然也引起了許多人的主意。
三合樓的大堂猶如一個巨大的室內天井,回字形的閣樓走廊之上零零星星站著一堆又一堆膽大的圍觀者。
三合樓的門外亦是有人偷偷觀望。
蠱術不能用,擅長的銷骨釘也不能用,身上帶的銀針又不是太多,三合樓的這幫夥計也不全是飯桶,時昔隻能倉皇亂逃,忽上忽下的奔走。
一會兒跳到桌子上,一會兒又立在椅子上,有時又淩空一躍,一個後空翻撒下雨點般的銀針,搞得三合樓的這幫夥計手忙腳亂,應接不暇。
就在雙方打得不可開交,時昔又是玩兒又是躲的時候,三合樓門前,不知誰喊了一句,“官兵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