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是那個骷髏仍然一不動地倒在地上,鼻孔裏插著一柄匕首。
“咦?”
東方關元走過去,骷髏的兩個眼窩裏不再是兩團幽光,而是兩顆透明的珠子,比獨角怪死後化成的魔珠大得多。
他抽出一支箭,分別將兩顆珠子撬了出來,然後他便看到骷髏的骨頭明顯灰敗了下去。
骨頭明顯已經不值錢。
東方關元仔細看了看珠子,裏麵什麼也沒有,就像兩顆水晶球,卻很輕,他想了想,把兩個珠子放進口袋,複又慢慢走下斷口。
斷口的底部有一根臂骨,也已經灰敗成為腐骨,東方關元不再理會,向斷口另一側走去。
攀上斷口,他原想再回頭看看,卻隻微微輕歎一聲,一個人沿著高處向遠方行去。
夜色灰暗。
一路上並沒有怪物,東方關元也完全沒有心情,隻是慢慢地向前走,就算體力逐漸恢複也並沒加快腳步,反而顯得有些沉重。
盡管是遊戲,但剛才發生的事情,還是讓他產生了非常大的觸動,因為生死,因為花間一笑的奮不顧身。
他開始反思存在的意義。
尤其在遊戲世界,這個不會真正死亡的世界裏,時時謹慎是不是必要?
在有的時候做事是不是需要放縱一些,在必要的時候是不是可以肆無忌憚,憑著感覺去做,而不是憑理智?
想著想著,東方關元漸漸抬起頭來,突然一個前衝,來了個前滾翻,然後肆意地哈哈大笑。
狂笑聲在山間回蕩。
笑聲突然戛然而止,東方關元愕然發出,他的體質不知不覺間有了很大的增長,比他剛剛進入這個遊戲時增長了近一倍,包括體力和反應能力。
“體質為什麼會暴漲?是因為被電擊了幾次刺激到,還是因為中過屍毒?”
除了這兩個原因,他沒有想到其他的可能。
遊戲係統絕不會無緣無故地調整玩家的屬性,那樣會打破遊戲的平衡,造成難以預料的混亂,尤其是這種擬真度極高的遊戲。
“或者兩種原因都有,畢竟都是超越常規的力量。”
大概想明白了之後,東方關元不再去想,而是想眼下的安危,雖然體質增強了,但畢竟身涉險地,又已經失去了所有的武器,最重要的是,他已經失去了同伴,現在是獨身一人。
長弓在第一次被獨角獸電擊時就已經失去,花間一笑的長槍和手弩也一起丟失,但至少還有一柄匕首,後來又得到一隻臂骨,隻是那柄匕首已經被紫衝契約,他棄而不用,並沒有從骷髏身上取回來,臂骨也變成了枯骨,現在他除了一個不知道值多少錢的枕頭,一無所有,而手裏這個枕頭明顯沒有任何的攻擊能力。
背後的箭筒裏還有些箭矢,但沒有了長弓,已經成了廢物,如果不是還值幾個錢,他早就扔掉。
還一有個值得重視的事情,之前所買的藥丸都由花間一笑保存,隨著其被拖入沼澤,都已經不在,接下來如果受傷,將沒有止血散療傷,如果中毒,沒有解毒丹,最可慮的是,沒有精氣丸,也隨之失去了長時間麓戰和奔逃的能力。
這條路上根本沒有合適的地利來躲避危險。
東方關元思索了一會兒,把枕頭放進衣袍裏,用束帶紮緊,開始練習拳腳。
手腳也是武器,最後的武器。
練了不一會兒,東方關元便覺得一招一式稱心應手,非常的熟練,仿佛他曾經是這方麵的高手一般,想一想,自己是返還者,就算記憶被清除,經驗和習慣還在,潛意識還在,這似乎並沒有什麼奇怪。
可喜的是,體質仍然在緩慢地增長,仿佛沒有極限。
隨著武技的恢複,東方關元心下也漸安,眼下遇到一個普通的野獸已經不用擔心,就算遇到難纏的怪物,縱然不能殺敵,閃避和逃避的能力還是有的。
盡管這樣,他還是並不能完全放心,隨手撿起一些石子來練習投擲,雖然增加不了多少戰力,總有了一些遠攻的能力,廖勝於無。
箭矢隻有金屬的箭簇能造成傷害,箭身是木製的,箭尾更是羽毛製成,徒手投擲的力量根本達不到足夠的速度,沒有什麼用,還不如石子。
邊練邊行,走了近半個時辰,便看到一條大寬道橫在前麵,正是環繞五疊山的官道。
官道位於高地的上方約十餘步,中間有個陡坡。
此時,官道上影影綽綽立著一些人影,至少不下十餘個。
東方關元以為這些人在這裏過夜,也沒太在意,畢竟看這些人的服飾不一,顯然都是玩家。
走到坡下,已經能大概看清這些人的麵目,東方關元心中一驚:這些人都盯著他,神色冰冷,充滿了敵意。
“莫非他們把我當成了怪物?”
東方關元正在打招呼,這時人群中一下粗壯的大漢喝到:“小子,剛才大笑的是不是你?你是不是得到了什麼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