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妃又是欣喜又是慈愛地看著無長。
元南王微歎了口氣,說道:“這些年,我對你關心的較少,那也是你自己不爭氣,你既然有能力,我自不會讓你荒廢,說說看,你還有其他什麼本事?”
舒妃走到無長身邊,輕推了他一下,小聲道:“兒啊,還不趕快謝謝父王,有什麼就說什麼。”
無長想了想,以後還要仰仗元南王,而且也該顯露出一些能力,以改變人們對他的印象,便順勢躬身施禮,說道:“謝謝父王,我還有武藝傍身,才敢入山,此事怪不得阿誠。”
“哦,你還會武藝?你不是不喜歡學武麼?”元南王露出驚訝的神色。
“不喜學武並不代表我不能學武。”無長一幅自傲的樣子。
元南王再次上下打量無長,驚喜地道:“令中,你去試試十一郎的武藝。”
那隨從抱拳道:“遵命。”
他向旁邊寬闊處走了幾步,對無長抱拳道:“世子,請。”
無長對肩頭的彩翼說道:“你去樹上啄蟲吃,等我招喚。”
彩翼應聲飛起,落到旁邊的桂樹上,卻並不啄蟲,而是站在枝頭,晃著腦袋看著下麵。
元南王目中神彩一閃,微微點頭,他基本上相信了兒子的說法,就算舟之取不回靈草,他也不會繼續責難。
舒妃又是驚喜又是擔心地看著無長。
她雖然溺愛自己的兒子,卻也希望兒子有本事,能出人頭地,可她擔心兒子會在比武中受傷,但她也知道令中肯定能掌握好力度,不會真傷了世子,因此並不出言勸阻。
無長緩步走到令中的對麵。
令中是一個消瘦的中年人,不僅腿長,手臂也長,臉也是尖的,眼睛不大,卻神韻內斂,一身隨從的長袍,看起來並不強壯,卻有一種深不可測的氣勢。
他伸左手,擺出請的姿勢,說道:“十一少盡管放開手腳,我這把骨頭還吃得住。”
無長施禮道:“世叔,得罪。”
他知道能做元南王的貼身隨從,絕不是泛泛之輩,而且與剛才那飛來飛去的舟之並齊,肯定也是大有身份,連元南王對他們都很客氣。
無長擺開架式向令中攻擊,卻是直拳直取對方肩頭。
既然是比武,就不能對準對方要害。
令中聽他稱呼和見他拳式,麵含微笑,從容格擋。
令中聽說過十一郎,都說是一個無所事事的混混,沒想到這一見麵,大出他的意外,看來王爺家的世子個個都是人中龍鳳,畢竟流著皇家的血脈。
無長把學過的拳法,一招招使出,擊﹑劈﹑刺﹑踢﹑拿﹑摔﹑跌,越來越快。
令中見十一郎出招生澀,而且都是簡單的單勢,卻也暗含拳法精髓,力起於腿,生於腰,發於臂,達於拳,一招一式很正統,明顯是練過,並非胡亂出拳,於是一邊招架,一邊微微點頭。
元南王撫須微笑,他的十一子沒有對他說謊。
更令他欣慰的是,這個被他厭棄的兒子絕非傳言中那樣不堪,隻要好好培養,一樣是可造之才。
他的兒子沒一個孬種!
舒妃見元南王如此,更是歡喜,輕輕靠在元南王的胳膊上。
元南王並不避讓,但在外人麵前,也不能表現出太過親昵的動作,隻是微笑看著場中比武的二人。
十一子爭氣,舒妃也必將更加受寵。
元南王並不在乎十一郎有多高的武藝,隻要證明他確實會武藝即可,可是,他看著看著,漸漸變了顏色。
比武場上,令中也慢慢凝重起來,十一世子的拳法悄悄地發生了改變,漸漸變得圓渾,也變得犀利,又穩又準又狠,而且不再是簡單的單勢,出招越來越連貫,轉折也更加自然。
令中知道,十一世子的拳法沒作假,他能看得出來,但從一上手的生疏,到現在的老辣,似乎根本不是一個人,如果說世子的武藝真的隻是在這比武的時候提升的,那隻能說明一個事實:
十一郎是學武的天才!
令中看向元南王,元南王對他點頭示意,比試可以結束了。
沒有必要再比下去了。
僅從學武的天分,十一郎比元南王府其他的世子更優秀!
令中明白了,他招式一變,使了暗勁,準備把兩人分開,哪知對方似乎猛地受到驚嚇,突然一閃身,一隻小手順勢推出,搭在他的拳頭上,那暗勁向一旁泄了開去。
令中大吃一驚,這反應速度和應對的招式已經不是正常武藝,也絕非能用武藝來解釋,隻能說是天分,極為罕見的應變天分,也就是可以自創招式的宗師天分。
令中兀自不敢相信,再次變招,但十一郎似乎也意識到什麼,用拳一格,隨著暗勁向後蹬蹬退了兩步,然後從容地施禮:“多謝世叔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