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還有難處?”無長苦著臉道。
他本來就不情不願的,如果再有過分的要求,他可不幹了。
關山月欲言又止,他看了看無長,對詩蘭招招手,道:“你跟他說。”
詩蘭輕輕一笑,道:“亞先生,是這麼回事,根據帝國的法律,如果你承認了這種關係,必須要改姓。”
“改姓?”
“對,要改成關山月館主的姓,在協議書上要簽的名字應該是,關無長。”
“不行!”無長立即道:“我不幹,你們去找別人吧。”
亞無長的名字雖然是他自己起的,卻是堂堂正正的名字,雖然亞字隻是個語氣詞,不是真正的姓,卻不能隨意地更改。
他轉身就走,邁了兩步,停了下來。
懸浮出租車早已經飛走了,他又不認識路,憑自己的兩條腿可回不到自己的小窩。
他轉向詩蘭,道:“詩蘭女士,你能不能送我回去?”
這時,關山月抱起他的女兒,說道:“亞先生,算我求你了,求你幫我這個老頭子一個忙,你看阿盟多可憐,如果被帝國監護,她就會被重新置入記憶,就會像你一樣,無父無母,孤零零一個人。”
無長心中猛地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結。
關山月的一句話打動了他:就會像你一樣!
無長對自己是不滿意的,雖然他的各項測試指標都很低,但他內心深處是驕傲的,是作為一個人類生來俱有的一種驕傲,有著作為萬物之靈不可磨滅的尊嚴,他也想改變自己,實現自己的價值,但現實條件不允許,因此他將自己投入到遊戲裏,想在遊戲裏得到一絲慰藉,可是,這種可憐的願望也在不久前破滅了。
現在,他很盲然,不知接下來該做什麼。
或許英粹武館,就是上天賜給他的機會。
無長看向關盟,關盟正躲在父親懷裏,用一雙烏溜溜的黑眼珠偷偷地看他,似乎很好奇。
“她的眼珠也是黑的,與我一樣。”無長心中一動。
物以類聚,生命總是與自己的同類更親近。
看他猶豫,關山月又說道:“隻要你答應做阿盟的監護人,我可以讓她隨你的姓。”
無長越是推辭,他越是認定了這個第一候選人,甚至不惜讓自己的女兒改姓。
“館主不用這樣,我哪有什麼姓氏。”無長連連搖手。
他被關山月父女所感動,又被莫名的情緒所牽動,大聲道:“館主,這樣吧,我認阿盟作義妹,跟她的姓,我簽這個字。”
關山月大喜,他當然能聽明白無長話中的含義,無長認關盟這個義妹,卻不認他這個義父,但關山月卻不在乎,隻要無長對他女兒好就足夠了,甚至無長對她女兒漠不關心也無所謂,隻要無長擔負起監護人這個法律上的名義就行了。
“好,詩蘭,把協議調出來,修改一下,接通網絡,讓亞先生簽字。”
詩蘭麵前很快出現一個立體影像,這是一個中年帝國警員,鉤鼻凹眼,身材略胖,穿著警服佩著警徽戴著警帽。
那警員手裏拿著一張紙,看了一會兒,又抬頭看了看無長和關盟,道:“我叫貝爾,勞爾鎮的警士,你看看這份協議,如果同意,就簽上你的名字。”
他把那張紙遞給無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