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瑜塵阻止了準備靠近過去的沈傾月:“以防有詐。”
沈傾月搖了搖頭,在沈輕容那雙眼瞳裏看到了自己,要麼自己死要麼拉著世界一起陪葬,沈輕容已經無法活下去了。
還記得她的沈輕容,是存了死念的。
換了別人,恐怕白沈輕容也不會出來。
但是白沈輕容隻希望自己死在沈傾月的手中,所以沈傾月毫不猶豫地伸出手,帶著恐怖的陣法,纖細地手捅進了沈輕容的胸膛之中,捏碎了那顆心髒。沈輕容漆黑眼眸的梨花一點點潰散,身子也跟著一點點的消失,剩下半個腦袋趴在她的肩膀上,艱難地說道:“沈傾月,你知道一花一世界嗎?”
“什麼?”
“三千世界,我們所處於的世界不過是狹小的一方……我所迷失的目標,交托不了你,但如果你能代替我看到更遠的風景,那就太好了。”
沈輕容全身的靈力朝著沈傾月湧去,天地變色,無數雷霆湧來,想要阻止這一切,卻被沈輕容反手一道梨花阻擋,所有靈力化作了沈傾月右眼中的一道淺淺梨花刻印,沈輕容手指碰了碰她的眉心之後,身子潰散為塵,不入輪回,此世而終。
沈傾月身上的氣息瞬間暴漲,隱隱有著淩駕整個世界的傾向。她看了一眼白瑜塵過後,突然動手在自己身上刻印陣法,氣息層層削弱下去最後變作凡人一般脆弱。
白瑜塵靜靜看著她,白發如雪。
隻有半隻眼睛還殘留著黑色,如無盡黑夜一般包容著她。沈傾月緩緩走向了白瑜塵,說道:“你城主夫人的位置還空著嗎?”
“空著。”
“先告訴你,我做了城主夫人你府上就連侍女都不能留,你同意嗎?”
“……”白瑜塵頓了頓之後看了她一眼,這一眼心思變幻萬千,最後化作沉默的力量,將沈傾月的手抓住,朝著白帝城的方向走去。
“這話才是我要說的,沈傾月,你的身邊永遠隻能是我一個,你已經沒有辦法後悔了。”
白瑜塵一字一句地說道,抓著她的手死也不肯放開。
……
沈傾月本以為白帝城或許並不是那麼歡迎自己,沒想到自己剛回到白帝城就看到白帝城的人們在雄赳赳氣昂昂的製定著“為了城主夫人就算是草翻世界也要努力”的口號。
畫風高燃,別說排斥她了。
白帝城的人們更擔心就他們城主這個性,恐怕這輩子誰都沒有辦法摘下他這朵高嶺之花,最後除了分裂人格自攻自受恐怕也沒人配得上他。
但出現了沈傾月這樣一個變數,足以讓他們欣喜若狂。
就算沈傾月隻是一個凡人,隻要他們城主想要的,喜歡的,就是他們喜歡的。
白帝城人們的心情十分純粹,過度的熱情甚至讓沈傾月有點手足無措。
沈傾月封印了自己所有靈力就是希望過的平凡一點,但是在沈輕容這樣一個烏雲褪去之後,大家隻想看到一些喜慶的事情,首當其衝就是希望她和白瑜塵喜結連理。為此,白瑜塵甚至將煌國的母親接了過來,沈輕容的父親得知沈輕容死亡的瞬間瘋了,煌國由青帝子嗣的火遠之繼承,沈傾月原本就對帝位沒有興趣,但火遠之並不願意就此抹消她的功勞,將其立為煌國國師,甚至大興陣法學院,將沈傾月作為名譽校長,讓沈傾月的名字在煌國一代代的作為傳說流傳下去。
十裏紅妝,一向喜愛純白的白帝城四處都掛滿了紅色的燈籠,每個人都喜氣洋洋地,甚至比自己結婚還要高興地,不要一分錢自發的慶祝這場盛世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