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的妹紙,果然夠彪悍呀!
聽完阿晼的講述,蕭南由衷的感歎一句。
不過蕭南要操心的事兒很多,八卦也隻能八那麼一下下,送走阿晼,她便叫來了玉簪。
“怎麼樣?郎君的三位同僚的情況都調查清楚了嗎?”
劉晗沒有跟著崔大一起進大理寺,蕭南早就考慮再幫崔大找一個‘良師益友’。原來她計劃是從蕭家的子侄中挑選一個安插進大理寺,但後來覺得太過直接,崔大心裏對姓蕭的可能也有戒心,到時候,即便勸的再公正有理,也會有回護自家人的嫌疑。
選擇別的世家子,蕭南又不放心,畢竟不是所有的世家子弟都能想劉晗這般出色。
安插人不妥當,那就隻能在崔大的同僚中發掘可用之才。
蕭南這麼做,倒也不是想找人監視或者窺探崔大,而是劉晗的成功放在了那裏。
想想劉晗來之前崔大是個什麼德行,再看看現在崔大的改變,以及崔大跟韋源勾搭在一起後又成了什麼德行……蕭南絕對相信一個品德好的朋友對崔大的影響。
“回郡主,調查清楚了。與郎君同級的一共有三位郎君,年歲最長的是王子謙王郎君,他也是世家子,出身太原王氏,娶妻盧氏,乃範陽盧氏女,此君生性豁達,為人慷慨大度,最喜歡熱鬧交際,與衙門諸君的關係也頗為融洽。”
玉簪拿出一個紙卷,展開,低聲回稟著。
“德行方麵呢?他可有什麼不好的傳言流入坊間?”
是不是世家子她不關心,慷不慷慨,她也不在意,她看重的是人品規矩。
“品德操守都是極好的,王郎為官十餘年,從未有過不雅之事傳出。王郎對妻子很尊重,家中隻有兩個侍妾,且這兩個侍妾皆無所出,王郎的子女皆是嫡妻所出。王郎的娘子盧氏很重規矩禮法,孝順翁姑,對小郎(指小叔子)小娘子(也就是小姑子啦)都非常照顧……”
玉簪調查的很詳細,連王家小郎迷戀教坊女,後被嚴厲大嫂責罰教誨的事兒都查得一清二楚。
“唔,這麼說來,盧氏是個極妥當的人了?”何止是妥當呀,簡直堪稱賢妻良母的典範,從老到小,從上到下,從裏到外,把王家治理得井井有條,典型世家教養出來的規範主母呀。
蕭南心裏讚歎著,臉上卻沒有表露,繼續問道:“其它兩位郎君呢?他們的情況如何?”
前兩天崔大給大理寺所有同僚家中送小菜,執行者是蕭南,她命人送菜的同時,還特意吩咐下人仔細調查這些郎君的家中情況。
重點是崔大的真正同事,王、陳、馬三位司直。
如今說完了王郎,該輪到陳、馬兩位了。
玉簪應了一聲,繼續說道:“陳郎君比郎君年長三歲,也是考中過進士科的郎君,不過他家裏隻是一般寒門,略有幾百頃良田,到陳郎君家中也不過是三代讀書……”連耕讀世家都算不上,典型的寒門子弟。
“嗯,我怎麼感覺,這位陳郎有些恃才傲物呢?”
世家的驕傲和寒門的驕傲是不同的,世家子的驕傲源自祖宗,是骨子裏散發出來的高傲;而寒門的驕傲很多帶有自卑,是一種極為矛盾的自傲。
說實話,蕭南並不喜歡因自卑而故意裝出來的傲慢,同樣是驕傲,她比較欣賞有驕傲資本的驕傲。
所以,對這位陳亞夫,蕭南持保留意見。
玉簪點點頭,笑著說道:“寒門子弟嘛,多少都有點兒小脾氣。”
見蕭南並沒有追問陳亞夫的家庭情況,玉簪便知道郡主已經pass掉了此人,忙轉移話題,開始介紹馬俊。
蕭南聽了一半就開始搖頭,比起陳亞夫,這個馬俊更平庸,好歹人家陳亞夫還有股子年輕人的衝勁兒,而這位馬郎,簡直就是在衙門裏混日子。
估計馬俊也清楚自己的能力,以他的資質和家世,六品京官已經是頂峰了,再無升遷的可能。
這樣的人,大錯不會也不敢犯,但小毛病肯定不少。
拿過玉簪手上的紙卷,蕭南又仔細的看了一遍,最後手指點了點王子謙和盧氏的名字,心裏有了決斷:“這位盧氏平時有什麼愛好?跟京中的那些貴婦交往比較多?”
玉簪想了想,道:“婢子隻是隱約聽下頭的人說,盧氏喜歡雙陸,平時交往的也大多是世家貴婦。”
ok,明白,這是世家的通病,看不起勳貴、寒門,真是李氏皇族。她們平日隻在自己的小圈子裏交際,遊玩宴集也隻邀請圈內的世家婦。
不過,咱也是世家,而且是鼎甲世家,絕對有資格參與到盧氏的那個小圈子裏去。
想到這裏,蕭南笑著點點頭,“很好,把這個收起來吧,以後再讓人多打聽些大理寺官眷們的興趣和愛好,然後裝訂成小冊子,以後我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