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父的畫冊
我聽過許多故事,但是義父講給我聽的故事最多。他講的故事,內容非常豐富,一連幾天才能講得完。他的業餘愛好還有剪紙、畫彩畫。春節到來的前夕,他自己動手,訂做一個剪貼本,這個剪貼本是用非常幹淨、光滑的白紙做成的,並且他把報紙上以及書本上的精彩圖片都剪貼在上麵。要是他的畫被貼好後,沒有充分的時間講完某一個故事,這時,他就會親自動手,給故事補充畫。在我出生後的幾年當中,我也曾因受到義父的喜愛而得到一本他的畫冊。在我的這本畫冊中,最讓我難忘、令我記憶深刻的那一頁寫到“哥本哈根用煤氣燈替代了老魚油是一次偉大的轉變,值得紀念”這句話。
“你義父送你的畫冊,一定要小心收藏,”我的父母說,“在一般場合下,你最好不要把畫冊擺放出來,給別人觀看。”
我曾經在義父送我的這本畫冊的正麵看到上麵寫著:
“不管我送你的這本畫冊是怎樣地被撕碎了,這都不是最重要的。
相信其它的小朋友做起這種事會比你糟得多。”
在我的記憶中,最令人興奮的就是義父親自把書拿在手中,給我講書中的詩句以及對詩句的解釋。還給我講了許多做事或做人的大道理。每次聽他講故事,自己就好像身臨其境一樣,進到了故事中。
頭一張畫上畫的是哥本哈根的圓形塔和聖母的教堂,畫的左上角還有一幅破舊的燈,上邊解釋說是“魚油”,右邊則貼了一幅帶有底座的燈,上邊說到它是“煤氣”,這整幅畫的各個圖片都是從《飛郵報》上剪貼下來的。
義父對我說:“你看,我拿的是那個時代的海報!也就是我講的這個故事的開頭篇章。它完全可以編成一個劇本,在舞台上表演。但是,這需要人力物力,就拿‘魚油和煤氣’,或者是‘哥本哈根的生活時代’來說,就是一個非常好的題目!還有,你看見這幅畫沒有?它在這一幅畫的下手,我想你大概對這幅畫的涵義不太了解,就讓我來給你細細地講述一遍吧。它本是一匹地獄的烈馬,我原先把它放在了畫的最後麵,可是這隻烈馬蠻橫、暴躁,還是跑到了畫冊的前麵,好像不將它擺放到首頁、中央就不合適似的。如果讓它辦一件事的話,它可能會做得更好一些。實話對你講,這匹地獄馬每天老老實實地呆在報紙上一動不動,可一到了深夜,便一溜煙的跑出來,站在大門外,發出一聲嘶鳴,目的是想把住在裏麵的人全都殺死。假如這是一個有生命的人,他就不會被殺死了。地獄烈馬從不被人可憐,它對自己的事一點也不了解,還經常吃不上飯。在這種情況之下,它隻好不停地向天空嘶鳴,不停地奔跑,才能得到空氣和食料來保存自己的生命。”
我認為這匹地獄的烈馬,它對畫冊肯定一點也不感興趣。但是,在義父看來,把地獄馬的畫放在這張白紙上很有收藏價值。
“快看,這張圖片就是畫冊的頭一張!”
就在這最後的一個夜晚,老式的魚油燈被點燃了,而大街上早已安上了煤氣燈,在煤氣燈的照射下,周圍顯得非常明亮。對於老魚燈來說,那一點微弱的光亮顯得那麼暗淡,就像快要熄滅了似的。
義父解釋著說:“當天的夜裏,我獨自一人走在大道上。許多好奇的人也來過,隻是想知道油燈和煤氣燈之間,到底有什麼區別。人顯得很擁擠,腦袋和雜亂的大腿交織在一起。往日在夜裏巡邏的燈夫們看到這種場麵,心情非常地低沉,誰都知道他們那種夜裏挑燈巡夜的時代早該被這煤氣燈代替了。老式的魚油燈對過去還是依依不舍,不知道未來會變得怎樣。它還回想起往日那些寧靜的夜晚和陰沉的黃昏。我那時正站在一根路燈杆的下麵,義父又說,“我聽到了許多奇怪的聲響,好像是魚油在和燈芯吱吱的談話,下麵,我就給你說說它們討論的話題。”
燈說:“在過去的歲月裏,我們盡自己所能做了許多應該做的事,而到了如今這個社會,時代變化得太快了,我們再不能為人類做貢獻了。可我們還是很快樂,起碼我們照亮過歡樂,照亮過悲傷。在我們的視線裏,曾親眼看到世上發生的許多事情,尤其是哥本哈根的夜晚。如今終於出現了新的亮光可以代替我們了,讓我們這些老家夥們休息一下。但是,這些新生命到底能為人類發多長時間光,到底會照出一些什麼東西。咱們以後再說,它們和我們比起來絕不遜色,發出的光亮比我們亮得多。可是,那也沒有什麼可以令人羨慕的,不足為奇。人類想盡一切辦法,在新燈上安裝了底座,還連通了許多燈管,一個串著一個,要不然,它們絕不會變得這麼亮的!它們身邊到處布滿著燈管,目的是為了能把城外的燃料通過燈管輸送進來供路燈使用!再拿我們油燈來說,隻有靠自己油盤裏的煤油維持生命,發出光亮,油一旦燒完了,自己的生命也就終結了。就連我們祖先的祖先在很早的時候就以這種方式給人類照明,還照到了哥本哈根。今天是我們為人類盡職盡責的最後一個晚上。我們依然像往常一樣,發著微弱的燈光。雖然我們的光亮比你們發出的光亮更弱一些,但是,我們絕不會氣餒,也不會失去信心。就是這樣,我們反覺得比任何人都高興,都快樂。終於在這一天,我們這群穿著老式軍裝的哨兵,被你們著裝漂亮的新士兵代替,我們也覺得比較欣慰,感到很光榮。好了,就把有關我們這個大家庭裏由古到今的全部曆史經曆都給你們講述一遍,其實,這個曆史發展的過程就是整個哥本哈根的曆史轉變的曆程。不過,有一天,你們也會像我們一樣被新一代士兵替代,希望到那個時候,你們也會像我們一樣把所有看到的關於世界上發生的許多重大事件以及整個哥本哈根曆史的轉變曆程告訴他們!這一切全都是必然的,你們還做好準備與下一代的新事物交班吧!人類在不久的將來肯定會發現另一種節能的新燈,而這種燈會發出更強烈的光澤。我還曾經聽一位大學生給我講,不久以後,大海的水將會被作為燈的燃料,使燈發光!”
魚油燈正說著話,燈芯在一旁發出吱吱叫聲,它裏麵仿佛真的裝了水。
義父一麵認真聽,一麵仔細揣摩。他聽見,老魚油燈把整個哥本哈根曆史轉變曆程告訴它們,還以自己與它們新兵換舊兵的說法,教導了那些新燈,這真是一個絕妙的辦法。
義父說:“這樣的好辦法一定得記下來,我馬上給你做這個畫冊,相信這本畫冊寫到的故事一定會比老油燈的故事多。”
“畫冊裏收藏了許多故事,也收藏了許多曆史。”
“哥本哈根一生的生活及當時的時代背景。”
這一張被弄得黑乎乎的,是因為它反映了當時是黑暗時期。
“先這樣,讓我打開第一張給你看!”義父說。
“你仔細看好了!能夠把大大的冰塊掀開,隻有在浩瀚大海裏,怒吼的狂風把這些冰塊從挪威的石山上吹落下來,除了這些,其它什麼也沒有。大風把冰塊吹走了,一塊塊的冰塊漂到鬆德海峽。原來這地方就是哥本哈根現在的地理位置。那裏,你可以看到一大塊海底沙洲。整堆的浮冰快要被巨大的石塊撞得擱淺了。就連那狂風也無法將大冰塊吹走,這時,狂風非常地生氣,詛咒沙洲,稱它是賊地。它說,如果有機會你從水下出來,那時,水麵上肯定到處住滿了盜匪,他們便揭竿而起。
可是,它在詛咒之日,太陽也會爬上來,它的許多孩子個個明亮、可愛,紛紛來到這冰塊上跳舞,那時,冰塊就會化掉,巨大的石塊便隨著化開的冰塊沉入沙洲。”
狂風喊到:“太陽,你真是個混蛋!它們之間有何血緣關係?我永遠不會忘掉這事的,一定會帶著滿腔的憤怒詛咒,報複你的!”
“但是我們需要得到幸福!陽光孩子還唱著,沙洲又升起來了,我們要好好的護著它!
狂風又說:“你盡管胡說八道,這怎麼可能?”
“看見了吧,魚油不會說出這一類的話的。”義父講解著,“但是,我明白,這一切對哥本哈根的生活時代是非常重要的。”
義父又說:“我們往下看!”
“幾十年過去後,沙洲最終還是從海底露出來。隻見有一塊大石頭上站著一隻海鳥,我說的這些你在畫中也能看出來。接著,又過了幾十年,大海把死魚卷到了沙洲上。披堿草漸漸地從地下長了出來,又凋落了。土地變得越來越肥沃。後來,又長出其它的新生的植物,沙洲又變成了小島。還有許多的盜匪從這裏爬上陸地,對於錫蘭島外的其它島來說,便成了他們戰鬥停頓時停放船隻的港口。”
“當頭一個魚油燈著起後,我認為,人們曾經在上麵烤過魚。就在這時,魚變得越來越多。魚到處都是,它們在鬆德海峽裏遊著,要使自己的船通過那裏根本就是不容易的事。它們擋在水中,閃閃發光,鬆德海峽的魚很多,因而漁業發展很快。因此,許多人在島上建起了房屋。四周的牆是由橡樹做的,屋頂上鋪滿了樹皮。在這裏,還有許多可以建房子的木材。小船駛進岸邊,老式的魚油燈搖擺個不停,被懸掛在船頭的繩索上。狂風‘呼!呼!’地唱著歌。如果岸上有油燈的話,那肯定是賊燈,這裏便是走私商販和強盜的住所。”
“在我看來,那個島上肯定會發生意想不到的壞事。”狂風說,“不用太長時間,這裏就會長出能被我摘掉果實的樹。”
義父又說:“樹竟然在這裏生長開花。在那個島上還有一座絞刑架,是用鐵鏈子吊著的,鏈子還掛著幾個盜匪和殺人犯,畫上的場麵跟當時發生的情景完全相同。風還在不停地怒吼著,把掛在鏈上的屍骨刮的‘咯!咯!’直響。但是,天上的月亮,還不停地放著光輝,與它今天在森林慶祝會上放射的光澤差不多。又一個早晨到來了,太陽光輕輕地普照著大地。陽光裏的小子高聲唱到:我們非常清楚,這裏不久會變成一塊美麗的島國,它一定會非常的迷人、漂亮!
狂風說:“他們說的話跟小島一樣‘嘰嘰咕咕’的!”
“好了,再看下一頁!”義父說。
這時,座落在羅斯基勒城的教堂的鍾聲又響了起來。原來,住在這裏的是阿都薩隆大教主,他的本領很高,既可以傳授《聖經》,又會耍弄大刀;既有雄厚的勢力,又有一顆意誌堅定的心,他作為這裏的守護神,保護著島上的漁民,阻止盜匪和海盜的入侵,後來,小島越來越富裕,島上的小鎮開始興旺起來,成為繁榮、巨大的商品交易中心。教主把聖水灑到了這片土地上,於是,這塊從前被強盜霸占了很久的小島受到了最為高尚的洗禮。許多的工匠紛紛工作起來,在教主的引導下,一座座建築拔地而起。時間一天天過去,紅色的土牆逐漸壘了起來,陽光給了它們深深的一吻。
“就這樣,承克寒爾的房建成了。
豪華、端莊的宮廳,
高大直立的鍾塔,
華麗的階梯,
乘涼的涼台;
呼呀!呼呼!
狂風又刮著,
使足了全身力氣,
猛烈地刮呀!
刮呀!
宮廳依然矗立在那裏,一動不動。
而港口就在宮廳的外麵。
海中美人魚的住所發著金光,
但它正好蓋在叢林的正中央。
許多外鄉的商人來這裏買魚,紛紛建造了許多大房子。房子的窗戶旁早已放滿了牲畜的毛皮,而那時玻璃最值錢,時間不長,帶有吊環和土牆的客房也蓋了起來,屋子裏坐著四麵八方的來客他們大多是光棍,他們之所以沒有娶妻生子,是因為他們天天四處遊蕩,做著生薑和胡椒生意,看上去,他們很可憐,一個個就像“胡椒光棍老頭!”
呼呼的狂風刮到了街道上,夾帶著許多的灰塵隨處飄蕩,還不時地吹得茅草屋頂直晃悠。隻有那臭水溝裏的母牛和肥豬在街上到處遊玩。
狂風說:“我一定要憑我的風力,使他們屈服!我還要把這裏的茅草屋團團圍住,用力地刮風,直到把他們吹倒為止。誰讓它們是強盜住的賊島。”
這時,義父把他親手畫出來的畫給我看:隻見畫上有一堵牆,牆上放滿了樁子,樁子上都懸掛著盜匪的屍骨,他們的頭骨上的牙齒還齜著,令人害怕。
義父說:“這一切全部是現在發生的事實,我認為你們多少要了解一些,對你們是有好處的,而且你們應該知道點兒。”
教主阿都薩隆正在澡堂裏洗澡。突然,他從土牆後聽到海麵上有海盜船的怒吼聲。於是,他來不及穿好澡衣,從水裏跑到大船上,吹起大號角發出信號,隻見教主手下許多弓箭手個個拉弓放箭,射向盜匪,他們死的死,逃的逃,拚命地向回劃船。盜匪們紛紛逃竄,中了箭的連箭都顧不上取下來。可是,教主還是抓到了全部的盜匪,把他們一個個砍下頭顱,懸掛在城牆上示眾。狂風猛烈地刮著,它們好像是表揚教主的英勇才智,這與水手們講得很相像。
風兒說:“我現在要把我的手腳舒展開,看看他們到底想出什麼樣的花招來。”
幾十年過去了,它還是躺在那裏,一連刮了幾天幾夜。
義父一麵講著,一麵給我指著畫上的圖案說:“那個看護塔的人來到塔上,四處觀望了一番,左顧右盼似的,腦袋不停地亂轉。你可以很明顯地在畫上看到他的樣子。你瞧他都做了些什麼,再看這,我還是給你介紹一下吧。”
“這座掛有屍骨的絞刑堡位於大海附近,它離寇易海灣非常近,而這個海峽麵積非常大。許許多多的村鎮建在寒爾裏茲列夫原野和索爾比耶原野上。還有一座大城市建在這塊原野的前方。木製的房子蓋了起來,寬敞的馬路獨具特色。大路上還堆滿了小市場,賣酒的、賣作品的,還有鞋匠和皮匠一條街。在原來的島上,建了一座端莊的教堂,是為聖尼古拉而立的,教堂倒映水中,在陽光的襯托下五光十色的漂亮極了。教堂的附近還建有一座聖母院,許多人常到那做彌撒、唱歌,點著漂渺的螢火,燃起紅紅的蠟燭。羅斯基勒現在管理的地方,正是原來商人交易的港口,不過,早已被教廳占據了。
教主愛爾蘭德森靜靜地呆在阿克寒爾的房間中。廚房的桌子上擺滿了各色的菜肴,酒杯裏已倒滿了美味的葡萄酒,火爐上還在煮著食物,大廳裏響起了音樂,城堡燈火通明,整個島嶼都被照亮了。東北風還不停地刮著,可是,無論怎樣吹,那些堅厚的建築絲毫不動,東北風又刮向城堡的一排排的柵欄,可是也無濟於事。這時,城外正站立著丹麥國王克裏斯托夫一世。而他逃到了教廳裏,原來斯凱爾斯寇爾戰勝了他,他隻有躲到這兒來。
風不停地怒吼,好像教主又說:“你老實地躲在教廳裏!別出來!他不會走進大門的!”
“就在那個不安定的時代,大家做事效率很高。那時,霍爾斯泰定把旗幟掛在宮殿塔上。這裏一片淒涼,隨處可以看到貧困落後的場景。整個國家動蕩不定,瘟疫到處害人。
教主的城堡變成國王的城堡,而這些城堡的屋子都是由山牆圍成的,馬路非常的擁擠。從此,多了夜裏挑燈巡邏的人和政府大廳。又一座絞架被固定在城頭,城外的人不會在這裏受懲罰、判絞刑。因此,本城的老百姓個個遵紀守法,每當看到有人被綁在上麵,便紛紛到這裏看著那寇易雞。
東北風說:“絞刑架做得正合適!我很喜歡。”它使勁地吹著絞刑架。
德國就這樣被吹得越來越落後。
義父講述著:“漢莎人終於來了,他們給這裏帶來了財富,他們是從羅斯托克、呂貝克和不來梅來到這裏,不隻是得到瓦爾德塔上的金鵝。那是因為他們感覺自己在丹麥的權力比國王還大。他們便悄悄地偷渡過來。可是,丹麥國王不想與他們戰鬥,覺得自己打不過他們。於是,便帶上士兵、大臣逃跑了,最後來到一片寧靜的叢林中,卻也沒忘記停下來吃喝玩樂,什麼事也不做。
可是,哥本哈根仍有一個心靈高貴、思想敏捷的商人。你看這幅畫,她便是這位青年婦女,很漂亮吧。尤其是她那海水般的藍眼睛多迷人啊!其實,她原是丹麥皇後,英國的公主菲力芭,她同大家一樣,守在這座危機四伏的城市中,而這時,城裏的老百姓跑的跑、逃的逃,個個慌作一團。
對於這個公主來說,她顯得很鎮靜。她鼓舞老百姓團結起來,拿起刀劍準備抗敵。她指揮大家做了防禦,派人嚴守陣地,抬來大炮。頓時殺聲震天,百姓們士氣大振,把敵人殺退了一次又一次。上帝是站在我們這邊的,丹麥人不會被打敗的。隻見,每一個丹麥人都充滿信心,為了自己的家園,為了獲得幸福,為了勝利,拚命與敵人撕殺。這時公主來到病房看望病人。為了更襯出這一場景,我剪了一個花環貼在畫上。”義父說,“讓我們一起為他們祈禱吧!”
好了,我們再往前看。克裏斯托夫一世到了羅馬,成了教皇。他在那裏受到了許多人的尊敬。回到自己家鄉後,又建了一座大的莊園。後來,又用他學到的拉丁文教課,許多貧苦家的孩子在他的教導下學到了種田和種菜的知識。他們曾過著乞討的生活,時常在百姓家門口唱歌。在莊園附近,還建有一間小屋。而在這裏,最為重要的是學習丹麥的文學和習俗。早飯是麵包和啤酒,午飯卻是在十點吃。陽光從窗外射進來,屋裏的一切都被照亮了,書架、碗櫃等等。還有許多稿件:米凱爾寫的《羅森克朗茲》和《神聖的喜劇》、享利克·咯帕斯特倫的《藥典》以及索渝的尼爾斯兄弟寫的《丹麥記事》。丹麥人都記得這些書,而這屋子的主人,卻是令我們了解這些書的人,他是第一個在丹麥印書的人——荷蘭戈特弗裏德·萬戈,他從事印刷工作。
“這麼多的書漸漸地傳出了宮廳,進入了尋常百姓家裏。不久,書中的詩歌、言語便廣為流傳。隻要是人們言語表達不出的事情,都可以通過鳥兒把心中的事唱出來,這樣鳥天天在天空中飛翔,越過海洋,飛過百姓家。它既像老鷹,輕輕地為富人們唱歌,又像耗子在牢房裏,與囚犯們說著什麼。
東北風說:“你說的簡直是廢話!”
陽光說:“春天已經來了,萬物生靈顯得多有生氣呀!”
義父又說:“讓我們再看下去。”
哥本哈根的確很迷人!到處都是身穿盛裝的人群。再看那個高貴地騎在馬上的士兵,正在向那些貴婦人觀望。勃蘭登堡的選帝侯娶了漢斯國的伊麗莎白為妻。看她多漂亮、多迷人呀!她還踩在地毯上,向往以後能過幸福的生活。在她身邊站著的是她的哥哥克裏斯托夫王子,他高大威猛,在他那裏,人們都尊重他,而他也為百姓們做出了應有的貢獻,他對窮人們非常關心和愛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