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一大就容易迷路,尤其是那些隻能說自己在雲下麵的人,這個季節的秦都完全被綠意覆蓋,各式的盆栽綠植擺放在一家家或莊重或樸素或富麗堂皇的的店鋪前,秦都人喜歡在汗臭和香氣混合的氣味中徹底淪陷,歌舞升平的年代永遠是如夢似幻的。
銀杏街並沒有銀杏,隻有那些破破爛爛的人,穿著最昂貴的衣物,帶著最華麗的姿容穿行在這條街道上,這裏各類店鋪齊全,甚至軍火,奴隸都可以買到,這裏接納一切人,隻要你有錢或者拳頭夠硬,但一般人不會選擇後者,因為那帝宮裏的強者說不定會以為你想造反。
陳聽把自己的袍子脫了下來,綁在了腰間,鼓脹的肌肉被黑色的短衣勒的緊緊的,甩了甩剛剛修剪過的馬尾,一副沒睡醒的臉,幾乎要閉上的眼睛,眼縫中的精光全是來者不善的意味。
在一家名字異常粗暴的店停了下來,看了看高高掛起軍火兩個大字的牌匾,一腳踹開了門!
“客人買個軍火還這麼大脾氣,莫非還要強搶?”一個著裝很講究的中年人,站了起來,看著陳聽踹開了門,依舊笑眯眯的說道,看似打趣,意味不明。
陳聽冷漠的掃了他一眼開始四周打量起來。“在下是這軍火樓的掌櫃,客人有什麼需要都可以講出來,樓主背景深厚,相信會有客人想要的東西?若是價格客人滿意,在下就原諒客人剛剛的無禮之舉!”
陳聽細細瞧了那人好一會才回道,“大巽
陳家好生霸道啊,怎麼?要是我不買,你還要殺我不成?”
掌櫃冷笑一聲,手指敲了敲上等木材的櫃麵,道“不不不,殺你不至於,秦都大獄可以讓你蹲到死!”
隨著掌櫃手指的響聲,十幾位身穿三色漢服,腰間紅色飄帶紛飛的女子,魚貫而入,分別站立在陳聽兩側,隻要他敢動一下,這些女子絕對會同時向他攻擊!
陳聽笑的很燦爛,看了看這裝潢富貴至極的房間,心中全是冷意!
“陳正雲真是好手段啊,家族據點成了私人店麵,借著祖宗名聲,砍了家族軍火渠道,大肆斂財,區區賤妾所生的庶子竟然想爭主位,要不要照照鏡子問問自己配不配!”
那掌櫃怒發衝冠,正準備憤然出手,將這個出言不遜的狂徒擊殺當場!猛然滿眼全是一鞋底越放越大!踹斷了鼻梁,雪白的牙齒碎裂了一嘴,本來還算看的過去的臉這下徹底不能看了,驚怒之間,掌櫃的心血上湧,徹底暈眩過去!
陳聽一腳踏碎了櫃台,塵埃飛揚,“我三叔養的忠心好狗,就是眼睛比較瞎,連主子都不認識了!”
一女子見掌櫃被陳聽一腳踹昏,手掌一翻一柄銀光細劍,凜然寒光劍,直刺陳聽咽喉!雷光爆閃,將珠光寶氣的房間照亮的如白晝。轉瞬間陳聽手掌已經按到了女子的頭顱,金色的雷弧如找到了宣泄口,瘋狂閃爍,劈裏啪啦的聲音響起,在一股烤肉香升騰起來時,女子瞪大了眼睛,倒在了地上。
陳聽一甩手,一枚六角形的玉片緩緩落在了女子的頭上,陳聽如同魔神般冷漠轉身上了樓梯!
“區區靈基境的垃圾,不曾點破凡客,都敢放肆!”
眾女子麵麵相覷,其中一位像是領頭的人,麵色難看的盯著那玉片中央的一個古篆的陳字,見玉如見家主!
陳聽推開一扇門,走了一段長廊,來到一扇木門前,對於在如此富麗的閣樓竟有如此樸素木門沒有任何驚訝,因為那個男人很簡單,喜歡簡單。
抓起拉環,敲打幾聲,就自顧自的進去,看著巨大的屏風上,一位儀容非凡的婦人在桃花林中分枝擺花,柔美嫵媚,楚楚動人,嫣然一笑,一時沉默。
“你現在費盡心思做這些東西有什麼用?她已經走了,可你不會把她找回來的對吧,懦夫”
陳聽走過屏風,看著滿地狼藉的畫紙,中年男子一襲黑袍,頭發淩亂披散,坐在地上,手指舞動細長的毛筆,揮毫在宣紙!書墨的臭氣已經讓人無法忍受,男子給人整個印象就是頹廢,已然到了無法忍受的地步。
男子木然的看著陳聽,眼神中似乎有了一絲光彩,“你回來了,坐吧”
陳聽反唇相譏“連家都沒有的人,到哪才是回來?”
男子怔怔的看了陳聽好久,才慢慢說道“需要什麼嗎?你好像有事。”
陳聽擺過頭,一臉不情願的道“兩個卡丹靈偶,兩個引符,天空園的。”
男子有些詫異:兩個?你認識新朋友了,真好,要收收你的脾氣,別像對下人那樣對朋友!
“所以你就對下麵陳玉成養的狗如朋友般好,任由他們騎在你頭上撒尿?還有別對我說教!”陳聽低下了頭,滿是不甘。
“那是你三叔,不是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