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晚了。”但是他的話未說完,江春暖就忽然停了手,“我要回去了。”
“你……”這個女人還真是隨性又無常,蕭牧野看著那麵色沉靜的女人憤憤的想,不過他還是心有不甘的想繼續在糾纏一下,“你怎麼會這麼相信我?”
“嗬……”江春暖笑了,黑白分明的眸子裏一片水汽迷蒙,看不出情緒,“你這麼狡猾,又怎麼會讓把柄落在他人的手裏,陷入被動呢……”
“你……”蕭牧野不由一陣氣結,但是隻不過瞬間卻又釋然。
其實她說得確實在理,她還是真懂他,他不由心頭微詫,為什麼那麼多的人都被這表象迷惑,認定那就是他做的,而她卻看透了這一層,他想這與聰慧無關,隻有一點那就是她選擇信他吧,自然也會找到信他的理由,而有些人不信他,自然也會找到不信他的理由,人心就是如此吧!
這時江春暖卻已站起身來,向外走去,他知道留不住她了,所以也隻好拿起外套和車鑰匙也跟了出去。
站在那白色大理石鋪就的台階前,看著那黑蒙蒙的天空上綿綿灑落的雨,江春暖有一瞬間的猶豫,隨後還是衝了出去。
但是很快身後就傳來了奔跑聲,然後一件外套就兜頭披了上來,“跑這麼快幹什麼,就這麼想淋雨,嗬嗬……我送你!”
江春暖回頭看了那身後的男人一眼,然後又沉默著繼續向前走……
雨後初霽的早晨,陽光如清泉般流瀉,燦爛如洗。
江春暖睜開惺忪的眼,看了看牆上的掛表,然後快速的起身洗漱,可是等到她將一切收拾妥當了才想起——今天是周日,懊惱的歎息一聲,然後又回到床上去睡回籠覺。
直到八點多鍾她才再次起來,然後一臉惺忪的去樓下吃早餐。
其實她從來不是個懶惰浪費的人,但是今天早晨除外,因為她要為昨天晚上自己的瘋狂埋單。
昏昏沉沉的坐在喧囂的包子鋪的一角,等待著自己點的餛飩和包子,江春暖真的很羨慕那些過慣夜生活的人們,怎麼就那麼有精神,而自己晚睡一次就這幅半死不活的模樣,還真是隻適合做個好孩子呀,哎……
“喂,你們快看呀,蕭氏總裁到醫院去看望那些受傷的人,不僅道歉,還承諾負責全部的醫療費用,還答應加倍賠償呢……”這時一個吃包子的人忽然指著放在高腳櫃上的電視機大聲道。
江春暖也隨著眾人一起看過去,然後就看見那屏幕上有一個鏡頭特寫,被眾人簇擁的高大男人正和一個婦人說著什麼。
即使隔著屏幕,江春暖也能感覺到那婦人態度的不友好,但是那個狷狂孤傲、目光銳利的男人卻始終極有耐心,恭敬卻沉穩,帶著一種安定人心懾服人心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