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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管糾結我話語的間桐櫻，我看向了被我釘在地上的長條形蟲子。
“本來以為你活了這麼久...”
“也許會明白一些道理...”
鄙夷地笑了笑。
“榮耀感真的那麼重要嗎？”
“輸一次會死啊？東山再起難道不行嗎？”
蟲子劇烈地掙紮起來，卻發現這樣隻會讓自己更快地死去。
“是啊...”
間桐髒硯的聲音從蟲子裏傳了出來，虛弱不堪。
“想我活了那麼久...”
“今天卻被一個小輩教訓了...”
蟲子停止了掙紮，靜靜地掛在上麵。
我仿佛看到了一個垂死的老人在釋懷地笑。
“榮耀什麼的...”
“其實早就已經不重要了...”
“活得久了，就認為自己還能活下去...”
“或者說，那也是一種榮耀吧？”
間桐髒硯像是和朋友聊天一樣地笑了出來，聲音不再顯得那麼刺耳。
“多少次的反敗為勝，讓我已經忘記了什麼叫敬畏...”
“再努力一下，再拚搏一下...”
“也許就能成功呢？”
“可是我已經...”
“老了啊...”
不屑地撇撇嘴。
何止是老，簡直就是老不死！
“其實我已經活夠了...”
“卻還是想活下去，甚至長生不死...”
“東山再起什麼的...”
“真的是拉不下臉來了啊...”
有些複雜地看著那條蟲子，都已經快死的人了，還這麼中氣十足地感歎人生？
“再者，我就是想逃...”
“我也逃不了吧？”
這才是真正的理由吧？
淡淡地笑了笑。
因為...
我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放過他！
就算他沒有出來逆襲，我也會親自把這裏給燒掉。
就像當初長穀川悠人的公寓一樣。
“以你的能力就算真的長生不死也不成問題吧？”
“到底是為什麼？”
“還要爭奪聖杯呢？”
我疑惑地問他，這是我就算有著這一切的記憶都還是無法理解的事情。
明明可以直接做到的事情，卻要拐彎抹角地轉好幾個大圈子去做？
又不是傻瓜...
間桐髒硯愣住了，好像在思考著什麼，又或者在追憶著什麼。
“對啊...我已經可以說是長生不老了啊...”
“到底是為什麼還要追求聖杯呢？”
我頭疼地看著那條蟲子。
難道自己一直在追求的東西，自己竟然不知道為什麼？
難道真的老糊塗了？
突然，間桐髒硯瘋狂地笑了起來。
我嚇了一跳。
不會吧？
不單是老糊塗，現在竟然瘋了？
間桐髒硯的笑聲漸漸地轉為悲涼。
“沒想到啊，沒想到...”
“竟然會是這個樣子...”
我不知道他到底想到了什麼，靜靜地等待他的解釋。
“年輕時候的我，因為看到了太多的悲劇...”
“所有，想要成為正義的夥伴。消滅世界上所有的‘惡’...”
“很奇怪吧？這樣的我...”
“竟然會想要成為正義的一方...”
間桐髒硯的聲音帶著嘲諷和悲涼。
“但當時的我，卻是為了這個夢想而不斷努力著...”
“天之力，尤有盡時...”
“更何況人之力...”
“當努力到最後的我，卻發現這樣的我根本做不到什麼...”
“時間...”
“我需要更多的時間！”
我了然地笑著。
“然後，你就選擇了走上長生之路？”
他嘲諷地笑著。
“是啊...”
“然後，等我發現了聖杯，這個萬能的許願機器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