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舒瑤這樣說,還是不見他們有什麼動靜。
她趴在門板上,沒一會兒外麵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士兵門齊聲說道:“BOSS。”
“把門打開。”陸靖痕的聲音,聽不出喜怒,語調不高不低,心下卻一片冰涼。
一開門,黃舒瑤急著逃竄出去,卻一下子撞在了陸靖痕的胸口上。
她的額頭有些痛,原是他的胸肌太過發達的緣故。
下一秒鍾陸靖痕捏住她的下巴,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
“你幹嘛?”
黃舒瑤哪裏是他的對手呢?
掙紮無用,隻能一雙眼睛惡狠狠的看著眼前這個皮膚白皙、麵色清秀的人。
“你告訴我……”陸靖痕仔細的看著她的眼睛,像是想要透過她的眼睛看見別的什麼人似的,“你到底為什麼對蕭墨堯那麼的死心塌地?他那樣子對你,根本稱不上好。”
眼前的女人也是,洛九月也是,蕭墨堯在他看來,不過是生了一個好家庭,碰上了一個好的局勢。
還有這些年,先生有意在背後助長他的勢力,好讓他和自己對抗,然後再讓自己去打敗他。
他怎麼能不恨他?他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裏,就像是一個影子,一個病毒,一個毒瘤。
他恨他,像恨自己的親生父親一樣恨。
“哼!”黃舒瑤譏諷道:“像你這樣的人怎麼會明白?”
陸靖痕的眼神閃爍了一下,而後眼眶中充滿了血紅,他那樣從靈魂中散發的邪惡氣質嚇到黃舒瑤了,見他揚起手來,黃舒瑤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以為他要打自己。
畢竟,像這樣喪心病狂的人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陸靖痕依舊看著眼前的女人,果然,在任何人的眼中,自己都是一個魔鬼。
他卻放開了她,黃舒瑤雙腿癱軟,一下子載在了地上,跪坐著。
“我這樣的人?”他倒是不明白了,自己究竟是怎樣的人?
他不是沒想過成為一個別人眼中所謂的好人,為什麼蕭墨堯和自己一樣,同樣為了目的誓不罷休,同樣視他人如草芥,卻能屹立在繁華的濱城成為眾人之首。而自己永遠在這樣黑暗的、不見天日的地方,冰天雪地的一天天、一年年,雙手沾滿了血腥,大概他的靈魂也是這種味道吧!
他還記得被關在禁閉室的那三天三夜,父親不止是沒有給自己留下一丁點的食物,他還給自己留下了一窩的毒蛇。
當他和那些毒物搏鬥,到終於沒有力氣的時候,他才明白,一個人連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又何來珍惜別人的性命。
所以最後,那些毒蛇是被他徒手弄死的,當他生吞活剝了那些毒蛇,當做自己的食物的時候,父親站在高台上,一直在窺探著自己,終於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哈哈大笑,說這樣的自己才配成為他的兒子。
那是他第一次看見,父親因為自己而笑,他還在讚賞自己,那樣的笑容讓當時滿臉鮮血的他多有欣慰,後來的許多事情,他大概都是為了那莫名其妙的笑容吧!
直到自己變成了別人眼中的所謂的怪物,他也再沒看見父親為了自己而笑了,他也沒再誇讚過自己。
黃舒瑤看著陸靖痕,他半天不說話。
“蕭墨堯在哪裏?你把他怎麼樣了?”
陸靖痕從回憶中抽身,重新清醒過來。
他對黃舒瑤說道:“一切,很快就會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