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吾之體,繼吾之命,化為靈瞳,是為鬼神’。
‘誰?你是誰?’
‘吾乃月長白’
‘為什麼?為什麼你總是出現在我的腦海裏’
‘天命不可告,汝可願?’
‘我不願’
‘又來了嗎?’一個中氣不足的聲音從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幽幽傳來,那是一個被燒的發紅的鐵鏈鎖住,赤腳站在火紅灰燼上的少年,‘又過了多少年了?’少年低著頭對著森然的黑暗中問道。絲毫不在意自己的那被熾熱鐵鏈灼燒的皮開肉綻的身體。
‘100年了。’一個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從遠方傳來。
‘真是漫長的歲月啊。’少年一聲長歎緩緩抬起了頭,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臉龐但是卻能看到一雙攝人的雙眼,暗紅色的眼睛就像是在漆黑的夜中野獸的雙眼一般透露出猩紅的光芒。
‘你可想通了?’
‘沒有’
‘那就再鎖你100年吧。‘
那少年微微晃動了下麻木的雙臂,撕裂的疼痛令他皺緊了眉頭,然後緩緩閉上眼,就像往常一樣他的思緒又一次回到了過去。
‘風兒,今天是族中大典,你可以一定要謹慎行事啊,千萬別對長老們有所不敬,能不說話就別說話。’
‘知道了,娘,你放心吧。’
‘那就好,那就好’
‘娘,那我走了,我不在的這段時間您要好好照顧身子,等我修成歸來的那天一定給您治好這身病。’
‘好,娘等你回來’
少年深深地將母親擁入懷中,然後背起行囊擺擺手,雙目泛著淚花一步一回頭的走下山。
這是一個不算英俊的少年,棱角分明的臉龐,略尖的下巴卻給人一種沉穩踏實的感覺,最引人驚奇的是這少年有居然著一雙暗紅色的眼睛,深紅的眼眸裏不時閃過一絲金色的光芒,無比神秘。
等到少年來到山下的小村莊時發現這裏早已站著三名年輕人。
‘喂,清元每次你都來的最慢,下次就不能早一點麼?’三名年輕人中體態較胖的一人不滿的說道。
風清元快步跑來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讓三位哥哥久等了,下次我一定早點來。
‘好啦好啦,清元家裏就他一個男人,這次要走這麼久,把家裏安頓好也要不少時間,來晚一點也沒什麼。’說話的少年長得甚是俊美,劍眉濃厚,雙眼清澈,俊美卻又不失陽剛。
‘罷罷罷,現在人齊了,我們趕快出發吧,幹糧都帶好,這次要翻過兩條界河,路途上也不知道會碰到什麼事,遇事大家都禮讓些,免去些不必要的麻煩。’
‘大哥說的是。’
‘那麼上路吧’
‘哈哈,這次我一定要學到最厲害的法術,回來好好收拾虎子那個死鬼。’
‘就你那德行?見到虎子腿都站不直。’
‘放屁!等我學成第一個就收拾你!’
‘哈哈哈哈’
夕陽無限好,落日的餘輝中,四名年輕人背著行囊,踏著夕陽,向東而行。
‘真是懷念啊,大哥,小胖,俊美人。’黑獄之中風清揚長歎一口氣。
‘又在感歎了麼,這話說了無數遍,這一切都是由你而起。’黑暗中那不帶一絲感情的話從遠方傳來。風清元低頭不語,被鎖鏈緊緊鎖住的身體微微顫抖,雙拳緊緊握在了一起,十指幾乎快插進肉中。‘風清元,在這黑獄中我看守過無數的人,他們或是罪孽深重,或是不知悔改,而你確實個特例,匹夫本無罪,懷璧卻有罪,你生的一雙血眼本可好好運用,但是你卻隻知兒女情長,盡孝盡道,大難臨頭時你連你三個兄弟都不如,最後隻能眼睜睜的看著.....’
‘夠了!’風清元聲嘶力竭的嘶喊到。
‘不要再說了,一百五十年了你難道就不能說點別的嗎?我不想再聽了。’
‘這裏是黑獄,自從你進了黑獄你就注定沒有尊嚴。’
風清元憎恨的看著黑暗中,那雙暗紅的雙眼幾乎可以滴出血來,牙關緊要快要把牙齒都要咬碎了,半晌過後他又似疲倦了一般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