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無常當然不能幹,那白無常對林先生講“老弟,不是我們不同情麵,但生死有命,這是該著,我們也幫不了他們。”
林先生早有預料,便道“兩位大人,我並不要求你們放他們一條生路,隻求你們再給他們一點時間,等打五更的時候再來,讓他們在團圓幾個時辰。”
黑白無常還是沒有鬆口,“自古閻王讓你三更死,不得留人到五更,生死時刻自有天定,尤其是我們可以做主的?”
林先生抽出一把匕首,道“兩位鬼差大人,上天有好生之德,整個鎮子千多人不求您二位放他們一條生路,隻求多幾個時辰團聚的時光,林某人雖不才,願意以命相抵,原二位鬼差網開一麵給他們一些團聚的時光。”說罷把匕首刺入了自己的心窩,當場斃命,等他的魂魄爬起來之後,他便主動的帶上了黑白無常放在桌上的鐐銬。
這二位鬼差興許是被林先生的胸懷所感動,商量了一會便對鎮長說“告訴鎮子裏的百姓,讓他們抓緊時間,我們等打五更的時候便會再過來,到時候誰來了也沒用!”說罷黑白無常便帶著林先生的魂魄消失在黑暗中。
時間飛逝,很快便到了五更天也就是子時,黑白無常果然來了,手裏還拿著一根很長的鐵鏈。鎮長依舊在台上坐著,見鬼差來了,便哆嗦著請他們上台飲酒,黑白無常當然不會和他閑扯,當下便要開始勾魂。這時,鎮長卻說話了“兩位鬼差大人,剛剛您二位明明說打五更的時候才來帶走我們全鎮的人,怎麼現在五更還沒有打,兩位便來了,難道二位是要出爾反爾?”
黑白無常一聽,氣的鼻子都歪了!好麼,在這等著他們呢!這個時候這兩位鬼差當然知道自己是被下了套了!
在中國有一種很古老的職業,叫做更夫,他們的作用便是巡夜,並定時的用梆子或銅鑼報時,每晚都要報時五次。這五次分別為:打落更,打二更,打三更,打四更,打五更。
打落更時,一慢一快,連打三次,聲音如“咚!——咚!”,“咚!——咚!”,“咚!——咚!”;
打二更,打一下又一下,連打多次,聲音如“咚!咚!”。“咚!咚!”;
打三更時,要一慢兩快,聲音如“咚!——咚!咚!”;
打四更時,要一慢三快,聲音如“咚——咚!咚!咚”;
打五更時,一慢四快,聲音台“咚——咚!咚!咚!咚!”。
這打更並不是時間單位,然而由於打更的普遍性人們便習慣於用打更來代表時間,比如說三更便是子時,而五更便是寅時,古時更有“一更人,二更鑼,三更鬼,四更賊,五更雞”的說法。
然而打更是打更,時間是時間,畢竟不能混為一談。黑白無常答應林先生和鎮長打五更時來勾魂,但是林先生和鎮長早就提前商量好了,到了五更天更夫都貓在家中,沒人打更!這時候如果黑白無常勾走全村人的魂魄,那就是言而無信!
要知道這白無常謝必安,黑無常範無救生前都是天下信人,都是為守信而死於非命,現在遇到此事,雖說很是惱火,但是為了不失信,隻能忍氣吞聲的走了。自此,鎮上便在沒有打過五更。
本來故事到這也就很圓滿了,鎮長隻要帶著鎮民趕快離開此地也就沒事了,誰知第二天一早一群行腳商人便來了,生意上門,財源滾滾,在金錢的誘惑下隻有少部分村民選擇了離開。
貪心的鎮長也並沒有按和林先生商量好的辦,而是把林先生風光大葬,自己還是留在了鎮上,隻是嚴禁鎮裏的更夫打五更。
就這樣又過去幾個月,鎮裏開始鬧鬼,這鬼都是這幾個月病死的鎮民,原來鎮上不打五更,黑白無常便不來勾魂,死者的魂魄遊離在鎮子裏在這棺材之地自然變成了貪財的惡鬼。惡鬼害死的人也不能下地府投胎,便又會變成惡鬼害人。日複一日,這裏變成了鬼鎮,整個鎮子被恐懼和絕望籠罩。
這時人們又想起了林先生,很多人想要逃離鎮子,然而現在隻要一離開鎮子很快便會有貪心的惡鬼追來,把人害死,沒過幾個月這裏變成了有名的鬼鎮。近千名厲鬼盤踞在鎮子裏,讓整個鎮子周圍都沒有了活物。
從此丁字鎮便被成為釘子鎮或屍釘鎮,變成了附近家喻戶曉的鬼鎮,很多家長平時都是用丁字鎮嚇呼不聽話的小孩,而從此活人便在丁字鎮絕跡。雖然那裏是一條近路,但卻沒有人會再走,據說隻有附近的一些趕屍匠會選擇這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