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沫若受命後,立即派人赴滿城實地了解情況。(2 / 3)

長信宮燈,作宮女跪坐持燈狀,通體鎏金。全燈可分為頭部、身軀、右臂、燈座、燈盤和燈罩六個部分,各部分分別鑄造,然後組合成整體。燈盤可以轉動,燈罩可以開合,因而能夠隨意調整燈光照射的方向和角度的大小。宮女的右臂和身軀中空,煙灰可以通過右臂到達體內,從而保持室內清潔。銅燈設計靈便合理,宮女造型生動逼真,其藝術水平之高,在漢代銅燈中首屈一指。

除長信宮燈外,滿城漢墓還出土了其他式樣的大小銅燈共19件,其中如當戶燈、朱雀燈、羊尊燈等都是別具一格的不朽之作。當戶燈,高12厘米,下為半跪的銅人,右手高舉燈盤,中有蠟釺。當戶為匈奴官名,漢初漢王朝與匈奴爭戰十分激烈。這裏以匈奴的當戶官作為執燈的奴仆形象,當存貶惡之意,以使敵人不攻自破。

朱雀燈,高20厘米。朱雀腳踏蟠龍,展翅欲飛,嘴銜環形燈盤,內分3格,可同時點燃3支蠟燭。朱雀為傳說神鳥,與青龍、白虎、玄武並稱四神。朱雀為南方火神,以它作燈具,十分恰當。

羊尊燈,高23厘米。外形鑄成跪羊狀,羊腹中空,內可盛放燈油。羊背可以掀開而成橢圓形的燈盤,平放在羊頭頂上,開合處有鉸鏈相連,燈盤有一流嘴,可以放置燈芯,熄燈時將燈盤放下,殘油仍可倒入腹腔內。五行學說中,羊屬未,未為南方火庫,所以用作燈具。

錯金博山爐是劉勝墓出土的一件稀世珍品。該爐通高26厘米,通體用金絲錯出流暢華麗的花紋。爐座透雕龍紋,爐身上部和爐蓋鑄出峰巒起伏的群山,山間點綴以獵人和野獸,刻畫出一幅生機盎然的狩獵情景。其造型之優美,鑄造技術之高超,在同類器物中非常罕見。博山爐是貴族階層使用的一種熏爐,香料放在爐中點燃後,香煙能通過爐蓋的眾多小孔嫋嫋上升,彌漫房中。除博山爐外,滿城漢墓還出土了各種鼎形、小盂形和附加鏤空網狀提籠式的熏爐,均是富有特色的高級生活用具。

劉勝墓中室內陳設著二具帷帳,其木架等部分均已朽爛,但整套銅質構件完好無損。這些構件銅質鎏金,製作精美華麗,刻有天幹、地支及各種數字,這是組裝時相互搭接的記號,經過複原,可知古代帷帳的結構與現在的房屋木架相似。像這種完整的漢代帷帳構件,為建國以後第一次發現。它拆卸方便,便於運輸,又可根據氣候調節帷幕的厚薄,是古代理想的簡易房屋,用途十分廣泛。

劉勝墓中還出土了一套鐵甲,它是迄今考古發掘中所見到的保存最完好的西漢鎧甲。該甲屬“魚鱗甲”類,由甲身、短袖和垂緣三部分組成,甲片多達1589枚。鐵甲的邊緣用皮革和絲織品包裹,裏麵也有皮革和絲絹襯裏,非常舒適實用。此外,劉勝墓中還出土了一些刀、戟、矛、戈等兵器,多數以鋼鐵製成,說明在西漢早期銅兵器基本已被淘汰。

兩墓中還出土五銖錢4200多枚,雖都鑄於武帝時期,但錢文“五銖”的字形並不完全相同。通過對這些五銖錢的研究,可對以往漢代五銖的分期加以修正。

驚人發現

滿城漢墓的出土文物中,最激動人心,也是引起國內外最大轟動的當數金縷玉衣。

“金縷玉衣”壓在棺槨朽灰和漆皮的堆積層下麵,通體扁平,頭部和手、足已變形。出土時,做成腹部形狀的上衣前片反而在具有臀部形狀的上衣後片之下,這顯然是入殮時把上衣的前後片放倒了;褲筒開縫本應朝下,而實際上左、右褲筒的開縫朝上;有人推測這些現象是由於入殮時倉猝所致。

“金縷玉衣”出土後,中國科學院考古研究所技術室的專家們不斷摸索,反複試驗,經過一年多時間,將“金縷玉衣”完整複原,並在故宮博物院中展出。

從外觀上看,“玉衣”的形狀和人體幾乎一模一樣。頭部由臉蓋和臉罩組成,臉蓋上刻製出眼、鼻和嘴的形象。組成臉蓋的玉片絕大部分是長方形的小玉片,雙眼和嘴是在較大的玉片上刻出,鼻子是用五塊長條瓦狀玉片合攏而成,惟妙惟肖。上衣由前片、後片和左、右袖筒構成,各部分都是彼此分離的;前片製成胸部寬廣、腹部鼓起的體型,後片的下端作出人體臀部的形狀。褲由左、右褲筒組成,也是各自分開的。手部做成握拳狀,左右各握一璜形玉器,足部作鞋形。此外,在“玉衣”內還發現一些玉壁,以及佩帶之物等。前胸和後背共置玉壁18塊,並有一定的排列方式。在“玉衣”的頭部,有眼蓋、鼻塞、耳塞和口含,下腹部有罩生殖器用的小盒和肛門塞,這些都是用玉製成的。另外,頸下有瑪瑙珠48顆,腰部出玉帶鉤,右袖內發現小玉印兩顆,一刻“信”字,一刻“私信”二字。整套“玉衣”形體肥大,披金掛玉,全長188米,共用玉片2498片,金絲約1100克,玉片的角上穿孔,用黃金製成的絲縷編綴,故稱“金縷玉衣”。

在2000多年前的西漢時代,根據當時的生產水平,製作一套“金縷玉衣”是十分不易的。從遙遠的地方運來玉料,通過一道道的工序把玉料加工成為數以千計的、有一定的大小和形狀的小玉片,每塊玉片都需要磨光和鑽孔,大小和形狀必須經過嚴密的設計和細致的加工,編綴玉片還需要許多特製的金絲。由此可見,製成一套“金縷玉衣”所花費的人力和物力,是十分驚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