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越王墓出土
玉佩飾計有透雕龍鳳紋重環玉佩、金鉤玉龍、魯首銜壁、透雕鳳紋牌形飾、帶鉤。其中透雕龍鳳紋重環玉佩和帶鉤令人歎為觀止。
透雕龍鳳紋重環玉佩直徑106厘米,是一件雕鏤精細、布局新穎、構圖完整的藝術佳作。紋飾分為兩區,內區為一透雕遊龍,前後兩爪都伸入外區,前爪托承一隻鳳鳥,後爪基部呈圓鼓形,顯得壯健有力。外區的鳳鳥婀娜多姿,回眸與龍對視。雕刻技法嫻熟,栩栩如生,是難得的珍品。
龍虎並體玉帶勾長188厘米,鉤體扁形,鉤部浮雕虎頭形,鉤尾雕作龍首。龍仰身昂首,張口咬一圓環;虎亦伸爪抓圓環。龍虎軀體及圓環上都飾有勾連雲紋。整件器物構圖奇妙,雕琢精細,構思非常絕妙。
角形玉杯出於墓主人棺槨的頭箱內,由一塊青白色硬玉雕成。口部橢圓,高184厘米。角形玉杯的外璧運用了圓雕鏤空、高浮雕、淺浮雕、線雕等四種技法雕出了四層紋飾。杯底的端部反折向上回轉,鏤空成離地的雲紋,環繞杯身的下部,雲紋上施刻束絲紋;接著由高浮雕修琢寬體的卷雲紋。杯口緣下方淺浮雕一隻夔龍,尖嘴,堅耳,額上的獨角像雲朵一樣飄出。實屬玉器中的絕品。
承盤高足玉杯高17厘米,共由青玉杯、玉杯托、銅托座、承盤、木墊5個部件組成。玉杯身、座分別由兩玉琢成,各鑽小孔,塞入竹丁連接杯身成圓筒形,有三區不同紋飾,平底。座足飾花瓣紋,下為喇叭形。杯座之下加有一塊小木承墊。銅托座平置於銅承盤的口沿上為一扁鋼圈,嵌納三條金首銀身的龍,三龍張口各銜住杯托的一片花萼。最下為銅承盤。此器由5種不同質地的部件構成,組合奇巧。三龍托杯有升天的寓意,同時在墓中還出土了五色藥石,因此我們可以認為這套承盤高足玉杯有可能是墓主生前用來承接雲表之露,以服食藥石而求長生的特殊用器。
另外,在南越王墓中還發現了青玉盒、銅框鑲玉益杯和一件玉卮,玉卮為極高貴的盛酒器,出現在殉人身旁,實在難解其中的意思。
南越王墓中還出土了6件玉舞人,他們形態各異,造型優美。有一個圓雕玉舞人,高35厘米,寬35厘米。舞姿曼妙生動,頭向右微偏,張口,做鶯歌燕舞之狀。這是出土的漢代玉舞人中首見得圓雕作品。
南越王墓的隨葬器物不僅品種繁多,做工精絕,而且文化內涵也相當豐富,顯示出漢、越、楚、秦、齊、巴蜀、駱越、匈奴等文化與海外文化相融的特色。一墓之中有如此多樣的文化遺物共存,在已發現的漢墓中相當罕見。
考古學家在南越王墓中,還發現了大大小小共51件鼎,其中銅鼎有36件,鐵鼎1件,陶鼎14件,分別放置在西耳室,後藏室,東側室和外藏槨裏。
出土的這些鼎中,有一件銅鼎屬楚式風格。此外,還有漢武鼎19件(其中五件為陶鼎,餘為銅鼎),越式鼎31件(銅鼎17件,鐵鼎1件,陶鼎13件)。所謂漢式、越式、楚式,是以器物的造型和地域特色來區分的。
南越王墓的出土,為我們研究漢代曆史提供了珍貴的史料。
何家村窖藏的主人是誰
1970年10月,在陝西省西安市南郊的何家村建築工地上,幹活的工人們掘出了一個陶甕和一個銀罐。陶甕高65厘米、腹徑60厘米,銀罐高30厘米、腹徑25厘米,打開一看——幾乎全是金銀。陝西省文物主管部門獲悉後,立即組織有關人員前來清理和調查。見到陶甕和銀罐裏的器物後,考古人員在周圍的地帶鑽探了幾天,在出土陶甕北部約1米的地方發現了另一個盛滿金銀器物的大陶甕。在2個陶甕和1個銀罐中,共清點出各類文物1000多件,其中金銀器皿271件,金銀“開元通寶”451枚,再加上其他金銀貨幣和金銀飾品,金器的總計重量達298兩,銀器重量達3900兩。
從文獻記載看,唐代的上流社會,簡直就是由金銀構築而成的。相比唐人王建“一樣金盤五千麵”的誇耀、唐太和年間淮南節度使王播入朝時一次進獻皇帝大小銀碗3400枚的排場,何家村出土的數量不過是大唐金銀器的九牛一毛。
在何家村出土的金銀器皿中以杯、盤、碗、盒、壺等器類為多,這些器類在唐代文獻中多有提及。如《舊唐書》給胡楚賓立傳時說他才思敏捷,喜歡酒後作文,唐高宗每次找他寫文章,“必金銀杯盛酒令飲”,可知杯為酒具;又如賀知章《答朝士》詩有“銀盤盛蛤蜊”句,可知盤為盛食器。與杯、盤一樣,碗、盒、壺也作飲食器具使用。實際上,以金銀製作飲食器皿在唐代的上層社會已蔚然成風,其原因並不僅僅是為了顯富貴求享樂,更重要的是與道教的神仙思想有關。早在漢代時,漢武帝就曾篤信黃金“以為飲食器則益壽”的言論,唐代貴族以此為據,競相仿效,因此成風。
雖然如此,金銀器皿並不是人人能用的。《唐會要》記載,官員“一品以下,食器不得用純金”;又“六品以下,不得用渾銀”。同時,金銀器皿還是玩賞品,因此,金銀器的製作不僅講究實用性,也講究觀賞性。何家村出土了許多件圖案精美的金杯、銀杯,其中以掐絲團花紋金杯最為富麗華彩。金杯高6厘米,口徑69厘米,重230克,一側有環耳,以金絲做成4個團花,焊接於杯的腹部,紋樣凸出器表,極具動感。團花是吉祥的紋飾,在唐代十分常見。這批金銀器皿上還有許多頗具民族情趣的圖案,表達了祝福和吉祥的內容。如,鎏金雙雁紋銀盒的盒麵上線刻相向而立欲作親昵狀的雙雁,雙雁站在結滿蓮子的蓮蓬上。雁在古代是男婚女嫁象征物,寓意夫唱婦隨,永不分離;而蓮子則寓意多子多福。另外,鎏金龜紋銀盤底麵錘揲出象征長壽的烏龜、鎏金鸚鵡紋提梁銀壺外壁刻象征智慧的鸚鵡等等,都表達了相類似的美好情感。此外,何家村出土的“舞馬銜杯”紋銀壺更是一件精品。舞馬的記載最早見於三國的曹魏,到庸代,舞馬較為興盛,不過,當時的一般官員和百姓,是無緣欣賞舞馬表演的,因為舞馬的節目主要表演給皇帝看。唐玄宗是最熱衷於舞馬表演的一位大唐皇帝,傳說他養了400匹舞馬,當他得到一匹從塞外來的良馬時,歡喜得不得了,親自著手培訓。在每年千秋節(即玄宗的生日)舉行的盛大慶典中,舞馬表演是必不可少的。在玄宗身邊做過丞相的張說寫了10多首舞馬的歌賦,其中《舞馬千秋萬歲樂府詞》描述得最為精妙:“腕足徐行拜兩膝,繁驕不進踏千蹄”,“更有銜杯終宴曲,垂頭掉尾醉如泥”。既能乖巧地跪拜祝壽,又能醉酒矯作憨態,怪不得玄宗如此喜歡呢!唐代的百姓是無緣看舞馬表演的,可今天的人們卻能有幸窺其一斑,這件鎏金紋銀壺上刻畫有十分精彩的“舞馬銜杯”的圖案,是當今唯一能確證為舞馬的圖像資料,有非常重要的史料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