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將交子拿在手裏,對著朱大胖子道:“朱珠,你可知道這交子是朝廷在十幾年前就明文廢止的東西?你用朝廷廢止的紙鈔就敢強買百姓土地房舍,可知我大宋刑統?爾此乃欺詐!你是何官何職敢私自調動官軍?可知這是殺頭的大罪?”
朱珠紅腫的麵皮微微一顫。抗聲道:“你休要唬我。我雖無官身但也是為我主人辦差。上官打東京汴梁來,應知道我家主人名聲。你二人是殿帥府的差官,可管的著泗州民事?”
雖然此時的燕青還不知道朱大胖子口中的主人防禦使朱應奉就是朱勔。但打量朱珠的神色,心裏已經猜出了八九分。下了驢車,對著朱珠很真誠的低聲道:“你附耳過來。放心,我不打你。”
朱珠畏畏縮縮貼近燕青。燕青小聲對著朱大胖子說:“我在東京便與你家主人相識。你真是朱應奉派來泗州的?”
隻一句話就驚得朱胖子表情僵硬,木然無語。當然,燕青這是在詐朱胖子。
燕青接著言道:“朱珠,幸得本官路遇此事。你細想,如果今日釀成民變,這就是潑天大事。你主人可替你兜的住?到時朝廷問責,隻怕還是要你的項上人頭來抵過!”
朱胖子臉色再變,下意識的嘟囔道:“我到泗州所費巨大,如果辦不成事。如何交代?一樣死無葬身之地。”
燕青再壓低聲音道:“這些許百姓房舍田產價值幾何?你占這些民產必定另有所圖,本官或可助你一二分力也不一定。今日你斷不可再與百姓衝突。你叫這些官軍散了,我還要在泗州待上幾日。到時你來找我。”
燕青言罷,重站上驢車對著官民人眾揚起手中交子,略提高聲音:“爾等聽好了,今日之事,證據確實。但本官隻是路遇,本身並不該著我來管這民事。朱珠、熊大、熊二,汝等可於七日之後同到泗州府衙公斷。到時本官定到府衙陪聽,絕不罔縱、偏袒任何一方。爾等但信得過本官,就都散了吧!”
熊大、熊二看著虎視眈眈、擾民有術的眾多官軍倒是沒多大意見,特別是剛才林衝扇朱胖子耳光,更覺得林衝燕青二人應該是可信的。
朱珠大胖子被燕青說中要害,雖心有不甘但又一想,燕青讓自己去找他,事情尚有轉機也為可知。
正在朱胖子猶豫間,帶著大隊官兵出城的張姓監押就很不耐煩了。雖說自己帶人過來PK,基本得聽朱珠的,不過畢竟自己是官。朱珠隻不過是當今皇帝寵臣門下的一個家奴而已。實際執行是一回事,麵子上肯定不太好看。而且現在自己這個泗州的現官不發聲,林衝燕青兩個外來的從七品武將咋咋呼呼的把事情暫時平息了,這更沒麵子。林衝手裏的銅牌一望可知那是行貨,不過隔著十幾米距離官誥上麵的姓名看不清。
想到這裏,張監押對著燕青喊道:“上差請了。張某乃泗州兵馬監押。動問二位上差高姓大名?我也好與上峰回話。”
這時的燕青為暫時平息這場官民之爭,費了不少腦細胞。加之身上有傷,精神有些不足了,聽到張監押問話,腦子短暫缺氧指著林衝,直接回了一句:“此位是我兄長林衝,我乃梁山燕青。。。。。。”
下麵的話還沒接著說出口,就見朱珠、張監押身邊官兵、衙役“啊!、哦!”的叫喊著一哄而散。有扔了手中兵器跑的,有邊跑邊哭爹喊娘的,有跑掉鞋帽、頭盔的。朱珠直接嚇得呆立當場,雙腳打顫,褲襠已經一片精濕就差沒被嚇癱在地上。而剛才還威風凜凜、牛逼哄哄的張監押,暫時一愣神之後撥馬便逃,看神色比百日見了鬼還可怖。一時之間,人群四散,人仰馬翻,亂成一團。
燕青瞪大眼睛,張了張嘴,前世語言脫口而出:“這、這是神馬情況?”
注1:本書文武官員的祿位、官階、官職、差遣全部為正史有記載的。正史上沒有記載的,駿駿不會自己虛構一個名詞安上去。
注2:朱勔強占百姓房舍田產均為正史所載,參見《宋史》及《續資治通鑒長編》。而且有一次是沒有任何理由,不給任何補償,直接強占。(小說《大宋浪子》將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鮮內容哦,同時還有100%抽獎大禮送給大家!現在就開啟微信,點擊右上方“+”號“添加朋友”,搜索公眾號“qdread”並關注,速度抓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