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人呢!你有沒有傷到她!若是傷到她,我樂文謙發誓,定要將你碎屍萬段,不死不休!”樂文謙回想起之前的事,不由得驚出一身泠汗,若是他自己都被人綁了出來,那柳月英呢?柳月英一個弱女子根本就沒有反抗的機會。
樂文謙先前兩次被人用棍子砸在腦袋上,初醒來的時候沒什麼感覺,可是經過這麼一吼,頓時一股天旋地轉的感覺迎麵襲來,讓樂文謙一個踉蹌,險些跌倒。
那中年男人聽到樂文謙的威脅,非但沒有懼怕,反而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嗬嗬嗬,好你個樂文謙,如今身處此等險境,竟然還不忘夫人安危,朕是該說你重情重義呢?還是****熏心?”
“朕?”聽到這個字,樂文謙先是一愣,隨即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感遍布全身,看著周遭的裝飾,再加上那個代表了一切權威的‘朕’,樂文謙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他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失聲道:“你是聖上?”
那人緩緩轉過身來,卻是三十郎當歲的年紀,棱角分明的臉龐上長著兩撇小胡子,不僅精明,而且威嚴,他看著驚訝不已的樂文謙,輕笑一聲:“你先前不是說還要將朕碎屍萬段嗎?嗬嗬,那副聲勢去哪裏了?”
樂文謙有些蔫,他實在是想不通,皇上為什麼要把他綁了,難不成是因為自己幫助吳昌時的那些勾當都被他知道了?現在要對自己興師問罪?但也不可能啊,若真是如此,那吳昌時肯定會被最先發落,可今天吳昌時還優哉遊哉的和自己玩陰謀算計,顯然沒有要被懲治的跡象啊。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樂文謙唯唯諾諾的問道:“聖……聖上,您為何要綁下官啊。”
“因為朕不想讓吳昌時知道!”
朱由檢倒是直言不諱,說話直來直去,但越是這樣,就越令樂文謙心裏發虛。樂文謙連忙進行一番頭腦風暴,思想著一切可能,但此時麵對朱由檢,這個勵精圖治但卻死於社稷的亡國之君,樂文謙的大腦卻像電腦罷工一般,任憑怎麼敲打也沒有進程,無奈,樂文謙隻好直言相問:“聖上,您為何不想讓吳昌時知道?另外,聖上是如何得知下官在吳昌時府上的?”
朱由檢輕哼一聲:“你當朕端坐金鑾殿,充耳不聞天下事嗎?或許天下事,朕知之甚少,但這京城的風吹草動,朕還是了如指掌的,再說你樂文謙也不是默默無名之輩,金科狀元,朕怎會不知?朕今日尋你前來,隻想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朱由檢冷冷的盯著樂文謙,一字一頓道:“想死還是想活?”
“想活怎麼說?想死又怎麼說?”
聽到這話,朱由檢不由得一愣,他麵對過無數的將死之人,在他問這個問題的時候,所有人都在第一時間說出同樣的答案,那就是想活,可眼前的樂文謙卻說出這番話,倒是令朱由檢有些措手不及,當然了,若是樂文謙與其他人一樣,今日朱由檢也就不會將他給綁來了,朱由檢輕笑一聲:“你幫助吳昌時算計了朕這麼久,若是想活,必然要給朕一個讓你活下去的理由,若是這理由朕感興趣,那便饒了你,和你的夫人們,但吳昌時以及吳昌時的家人必須死!否則朕何以威震天下?若是想死,嗬嗬,那倒簡單了,你的族人與吳昌時的族人,盡數赴黃泉!”
樂文謙是個正常人,說不害怕朱由檢那是假的,皇帝是什麼?是老虎,不翻臉的時候溫順的像隻貓,一翻臉,那可是六親不認,張嘴就能咬死人。但害怕歸害怕,涉及到自身利益,樂文謙便不會退讓半步,他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言道:“聖上,依你的意思,哪怕是我說出一個你感興趣的理由,你也要奪走我一個夫人對嗎?”
朱由檢不置可否的點點頭:“這怪不得朕,要怪就怪你看上誰不好,非看上吳芸兒。”
聞言,樂文謙輕歎了一口氣:“如此的話,那下官隻能選擇第三條路了。”
“哦?何為第三條路?”朱由檢好奇道。
“這第三條路便是,我給你一個你感興趣,但是卻對你並沒有太大用處的理由,保的我其他夫人的性命,但是我自己則和吳芸兒一同,赴黃泉,也好讓她在黃泉路上有個陪伴,不至於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