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信函交予了樂文謙之後,兩位夫人說出了來意,卻是兩人聽著樂文謙昨天關於花魁大賽的事情有趣,今兒是來聽後麵的故事的。兩位老人家倒是有些不好意思,隻是人老上了年紀,許多事情都沒了興頭,而且富足安逸的生活愈發使得事事沒多少耐心,難得有這麼一件吸引人的事情,便是想要聽個結果。
事實上,花魁大賽過程如何早已經傳到了京城。隻是哪裏有樂文謙講述的有趣?據說那怪異有趣的三人評委製度便是樂文謙提出來的,而事實上也確實很是趣。
倒是讓樂文謙驚異的是金陵方麵明顯更加注重花魁大賽,京師方麵卻更加在意朝廷插手金陵花魁大賽的目的,從吳夫人口中得到的消息令樂文謙大吃一驚,進入決賽的八個女子都要被送入皇宮,隻是最後不知道什麼原因而變成了僅僅將陳圓圓一人送入皇宮。
這一切讓樂文謙感覺很是詭異。記得曆史上陳圓圓進京似乎還要晚一段時間,更不要說令秦淮諸女紛紛進京?似乎因為自己的存在曆史被影響了許多。
講完了故事,樂文謙當即回房看吳昌時給他的信。或許在吳老夫人,吳夫人等人眼中吳昌時這樣的信函太多了,以至於引不起太多關注,但是樂文謙知道吳昌時絕對不會做無用的事情,更不要說現今吳昌時遠在寧遠,千裏之遙卻寄書信來,其意義定然不凡。
打開書信,隻見第一行字:“看過後焚毀!”樂文謙不由倒吸一口涼氣。接下來的內容同樣很簡單:“皇上重用東林黨人,而疏遠東林黨人!皇家尊嚴不可侵犯!”
看字跡明顯是匆匆寫就。
若是沒遇到王承宗,或許樂文謙還有些懷疑,但現今再看這份信函,樂文謙感覺到危機正在自己身邊浮起,自己不知不覺中已經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樂文謙下意識的在包裏掏了掏,隨即發現包裏根本沒有煙,也不可能有煙,這裏是明朝。若是熟悉樂文謙的人看到樂文謙這個舉動定然心驚不已,一向萬事把握於心的軍師也隻有在麵臨重大的生死抉擇時候才會吸煙來靜心。
有句話叫做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吳昌時那句“皇家尊嚴不可侵犯!”已經足夠說明問題。顯然,或許自己將整首詩都題完,而不是留下下闋交由皇帝去寫。和皇上同題一首詩絕對是最大的榮耀,但同時卻也將自己擺放在了和皇帝平齊的地位上。尤其是那一首《沁園春?雪》,雖然自己可以托辭乃是為皇上所做,但是那是詞可是後世偉人所做,那字裏行間中的豪邁盡顯無疑。曆史上也有不少文采斐然的君主,即便是一些開國皇帝,豪邁氣概冠絕天地的也未必能夠寫出這等詩篇。
一個普通書生寫出這樣的詩篇,代表了什麼?樂文謙可是記得很清楚,後世蔣介石在得知這首詞後令許多文人寫詞意圖壓過偉人,然後蔣介石收羅無數文人墨客也無法做出壓過這首《沁園春?雪》的詩篇,甚至連勉強達到同樣的意境都做不到。能夠寫出這樣詩篇的人確實才學過人,學富五車,但是也極容易令人忌憚,那詩詞是否是其內心真實寫照?
若是盛世,這番歌頌倒也罷了。偏偏現今遭逢亂世。李自成,張獻忠霍亂整個大明,大清在北方虎視眈眈,大明朝已經經不起另一股勢力,經不起其他梟雄的衝擊。前世雖然和官場中人打交道頗多,但此刻樂文謙意識到不在其位還是無法體會到官場上的一些規矩。自己當時還是太得意了些,以為交好公主,討好皇帝便足以自保,現今看來如何討好方麵,自己還是火候不足。
“文謙哥哥,還沒看完嗎?”吳芸兒在房間外叫道。
“好了,馬上出來。”樂文謙連忙道,將信函焚燒了出門。
吳芸兒就守在門外,見樂文謙出來當即撲入到樂文謙懷中。小丫頭現在是一刻也不想和樂文謙分開,隻是父親要求了那封信隻能讓文謙哥哥一人看,吳芸兒也不去問,也不去打擾。
看見樂文謙這般親密模樣,樂文謙突地心中一跳:“芸兒,你有沒有收到你父親的信函?你娘親呢?”
吳芸兒有些不解:“我娘親收到一封。”
“有提到你嗎?”
“有啊。”
“說了些什麼?”樂文謙愈發認真。
吳芸兒卻是愈發不解:“老樣子啊,就是問問我們情況怎樣,對了,爹爹對哥哥操心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