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啼馬馱著兩個人,但是速度卻沒多少減緩,一路疾馳。
“公子,要不您把小六放下吧,小六就是個累贅……”馬背上馬六喘著氣,大聲叫著。他的腦海中還存著剛才許多石頭,木頭從山上砸下來的一幕。這時候雖然已經逃離開,但是那一幕卻像是夢魘一般永久銘記在心頭,馬六感覺自己的心兒好像要從喉嚨裏跳出來了,尤其是那個黑衣人,甩出去的黑乎乎的東西竟然那麼厲害,將比自己身子還粗的一顆樹射穿,那是江洋大盜啊,惹不起啊!
馬六怕,但是更擔心公子的安危。那些人分明是要活捉公子,江洋大盜尋公子定然沒什麼好事,萬一公子被他們抓住了,隻怕會被硬生生折磨致死。公子的坐騎雖然神駿,但是多載了一個自己,跑的便不快了,萬一被追上公子可就糟了。馬六心裏也清楚,自己就是個下人,那些黑衣人不是衝著自己來的。讓公子獨自逃走,或許公子逃生的機會會大許多,至於自己,就是一個下人,那些大盜們未必就認得自己。
“坐好。”樂文謙沉喝一聲。馬六什麼心思樂文謙心裏很清楚,他是想要犧牲他來保全自己。樂文謙從不認為自己是個好人,不是一個聖人,當年學校裏辯論大學生舍命拯救掏糞工人時候樂文謙認為那大學生是最愚蠢的人。但是也不會白白犧牲馬六來保全自己,這些時間馬六跟著自己,忠心耿耿,伺候十分周到,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更何況但此時形勢還沒到嚴峻的非要犧牲馬六保全自己的地步。
被自家公子這麼一喝,馬六頓時不敢說話了。這些時間跟著公子,公子讓他十分敬重的同時也帶著幾分敬畏。當下隻得乖巧的趴在公子背上,盡量穩住自己的身子,不給公子添亂。隻是心兒依舊慌的厲害,手臂無力,想要抱緊卻是抱不住,身子在馬上一抖一抖的,似乎隨時都可能掉下去。
暫時安撫住馬六,了文謙將心思收了回來,思索起到底是什麼人要抓自己?難道是張鈺庭?樂文謙想不到其他還有什麼人會這般針對自己?不久前花魁大賽上,公主並沒有將最後那幾人的處理結果告知自己,一方麵可能是時間緊迫的緣故,另一方麵卻有可能是公主對那人的身份也有幾分忌憚。
所謂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樂文謙習慣了在處理一件事情時候做最壞的打算,這樣不至於因為實際情況的惡劣而產生受挫,被打擊到的心理。隻怕此次上京並不容易。樂文謙這般尋思著。
烏啼馬載著樂文謙不斷疾馳,後麵暫時看不見追兵,樂文謙卻不敢絲毫鬆懈。前方是一個小山頭,越過山頭一路下山,下方便是平原地帶,很可能有村落人家。一旦進入村落,那些黑衣人再相邀追到自己就沒那麼容易了。
突地,身後馬六一聲驚呼:“公子,有人,前麵有人。”
樂文謙抬頭看去,赫然瞧見前方小山頭最高處站著兩人,其中一人正揮舞著一柄巨型大斧,朝著山道一側一顆足足合抱粗的大樹樹幹砍去,此時已經是冬天,那大樹上沒多少葉子,但足見其繁茂,枝椏極多。看形勢竟是要用倒下的大樹將這條路封堵。
樂文謙有些明了,為何後方沒人追上來,一方麵是對方坐騎腳力不及烏啼馬,另一方麵便可能是對方安排好了一切,整個這座小山都是對方的狩獵區域,明顯是要將自己甕中捉鱉。
“啃啃!”大斧頭砍在樹幹中,每次深入寸許,木屑隨著大斧的揮舞飛落四周,整個樹幹已經被砍出一個凹槽,隨後都可能墜落。
“公子?”馬六愈發心慌,一雙手此時卻是無意識的將樂文謙抱緊。
“駕!”樂文謙大喝一聲,坐下烏啼馬知曉樂文謙的心思,四蹄飛速踏動,追星趕月一般,朝著山巔兩人急速飛去。
兩黑人一個是彪形大漢,揮舞著斧頭,另外一個卻是瘦高瘦高模樣,本是手中抓著一柄刀擱置在胸前,一副高手模樣,此時瞧見烏啼馬飛速敢來,臉色從容模樣頓時消散,雙足在地上一踏,猛的像是大鳥一般飛起,半空中數道黑忙急速射來。
那黑衣人本就居高臨下,此時又登高數米,發射出的黑芒更加急勁。
樂文謙在那人麵色變化之時便開始小心防備,扯著馬韁繩,牽動烏啼馬向一旁急速閃躲。對方和之前那群人明顯是一夥,那些人既然想要活捉自己,這些人也定然含著同樣的心思,樂文謙料定對方不會朝著自己發射暗器,而是對準了坐下烏啼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