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芸兒有時候雖然憨憨的,卻也體貼。看出樂文謙心思,去想母親告假,想要隨同樂文謙一同去金陵,隻是吳夫人,吳老夫人經過上次金陵吳府被強人殺入一事擔心金陵不夠安全,說什麼也不肯,加上老人也想念芸兒,不忍芸兒離開,寧願讓樂文謙將另外幾女帶回來。無奈之下,吳芸兒隻得令下人為樂文謙準備行囊,她則完全膩在樂文謙身邊,放佛生離死別一般,一分一秒也不願和樂文謙分開。
樂文謙哪裏不知道吳芸兒心思,隻得暫且多逗留一日。
這幾日中,還有一個消息傳來,金陵秦淮將舉行花魁大賽。時間定在農曆十二月十五日。
此次花魁大賽較之以往完全不同,並非由金陵眾家妓館自行舉辦,乃是由朝廷大力支持,據說選中女子將送入宮中,花魁者更有可能被皇上看重,成為妃子。京城許多公子哥頓時聞風而動,紛紛往金陵行去。
昔日秦淮花魁大賽都是在冬至日舉行,規模相對較小,多是江南女子。論聲勢並不算全國知名,隻是這幾年來隨著秦淮河上,同時出現柳如是,董小宛,李香君,顧媚,寇白門,卞玉京,陳圓圓七個國色天香的女子,遠超秦淮任何一個時期的繁盛,故而花魁大賽越來越受看重,不過終究是民間自發行為,此次朝廷舉辦則大不相同。
據說不見湖廣,蘇浙美女紛紛前往,便是北地女子亦是紛紛前往。
今日是十一月廿二,距離秦淮花魁足足還有二十餘日,從京城返回金陵十天半月也就到了,樂文謙準備明日動身。
晚上吳芸兒再次膩在樂文謙房中,趴在樂文謙懷中聽樂文謙講故事。小丫頭隱隱感覺到文強哥哥為何不要了她的身子的原因,雖然有些暗惱,卻也有些期待,來年便十六歲了。便是文謙哥哥的長大了。對此樂文謙隻能笑笑。拒絕一個國色天香的少女,而且這少女每天都展現出不同的風情來,這份堅定,簡直可以稱之為堅毅的心性令樂文謙很是令樂文謙痛苦,相比起來,柳下惠算個毛!
第二天清晨,樂文謙早早爬起,吳芸兒卻是起的更早,一雙眼睛哭的跟個紅櫻桃沒什麼區別。樂文謙看的心痛不已,這傻丫頭。隻是終究要告別,若是今日再留一日,隻怕明日吳芸兒還是這般模樣。
吳芸兒看著下人們給樂文謙套弄馬車,準備路上吃用,眼淚簌簌而下。樂文謙很想將吳芸兒帶走,隻是那日吳夫人,吳老夫人一同來見,尤其是吳老夫人更是說道不知還能夠過幾個年,樂文謙隻能無奈的放棄了。
吳芸兒足足將樂文謙送出城門十裏亭外,看著文謙哥哥終究要登車離開,吳芸兒猛的撲入到樂文謙懷抱中,淚水再也抑製不住,洶湧的流下。
這幾日隨著金陵秦淮花魁大賽的消息傳來,許多公子哥紛紛往金陵而去。沿途馬車極多,眾人多以為樂文謙同樣是為花魁大賽返回金陵,不免對樂文謙暗暗鄙夷,居然舍得下這般漂亮的妻子,那花容月貌的妻子居然還一副不舍模樣,嫉妒之餘滿是羨慕。
突地,一騎疾馳而來。徑直往樂文謙這邊奔來。
樂文謙聽那馬蹄聲十分急促,那馬上騎士竟然沒有絲毫停下的意思,連忙將吳芸兒拉到一旁,自己贏了上去。隨即臉上充滿了驚喜。
吳芸兒回過神來,隨即也是一聲驚呼:“烏啼馬!”
不錯,樂文謙驚喜的原因正是因為來人坐下之馬是烏啼馬,闊別數月,當時因為形勢不得不將烏啼馬送出,沒想到在這裏再次見到烏啼馬。
樂文謙已然發現並非那騎士不將馬速控製下來,而是烏啼馬急速的奔馳過來,根本不聽馬上騎士指揮,倒是那馬上騎士顫顫巍巍,隻怕要被烏啼馬甩下來。
果然,在烏啼馬到達樂文謙身前五六丈時,烏啼馬猛的一個小跳,頓時將馬上騎士摔了下去,接著衝到樂文謙身側,馬頭不斷往樂文謙懷中拱去。
原本樂文謙以為是金字塔頂上那位喜歡千裏寶馬,繼而自己多少會得到一些好處,不料自此之後再無任何音信,樂文謙知道自己當時想的太真了,這烏啼馬隻怕是送給了某位權勢人物,甚至可能是宮中太監,而這些人隻怕就是一時喜歡,隨後便拋在一旁,烏啼馬白白損失。得到烏啼馬的人便是有好處於獻馬之人,卻也不會惠及自己。沒想到在這裏看到了烏啼馬。
烏啼馬馬眼大睜,隱隱似乎有淚光閃爍,而且身子消瘦了些,看的樂文謙心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