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7章 安撫烏啼馬(2 / 2)

昨日返回水仙閣後,樂文謙便仔細想過,若是謝炳晨聰明的話昨天晚上就會尋找自己馴馬了,而且最為重要的一點是他居然沒有向府尹大人透露半點消息。

謝炳晨是京官,而劉士禎是地方要員,更是留都南京的府尹,和順天府尹地位相若,宛若於一地封疆大吏,官拜正三品。在外官(非京官)中,正三品已經是極限所在,其掌控的權力甚至連京城中一品大員也垂涎不已。尋常京官都是和外官相互勾結,彼此作為聯係。此次烏啼馬迎合上麵那人的愛好必然得到重賞,若是個官油條子,必然將此恩情分享,進一步維係兩人之間的關係。

畢竟一點此時傳了出去,此事發生在南京地頭上,而且將烏啼馬帶走的官民出自於劉士禎屬下,謝炳晨卻瞞著劉士禎行事,日後劉士禎必然有所抱怨。堂堂三品大員,地方封疆大吏,這層關係的疏遠,損失的可不是一點半點。

但是謝炳晨並未拉攏,這點著實怪異!要麼說明劉士禎不懂為官之道,要麼就是京中勢力龐大,正三品大員也需要仰仗。前者可能性很小,若是不懂為官之道豈能爬到正五品上,而且和府尹相談甚密?至於後者,樂文謙不得不尋思謝炳晨身後勢力到底有多龐大?剛才他說道這頂級龍井每年不過幾斤,他一個五品官員卻能夠得到幾兩,要知道京中權貴不知多少,一個五品官員卻能夠插足其中,勢力之龐大令樂文謙咋舌。

麵對這樣一個勢力龐大的官員,樂文謙不得不小心應對,占取一些小便宜稍稍撫慰心頭損失烏啼馬之痛後,見好便收!

不多時,來到馬廄,頓見一人持著馬鞭抽打在烏啼馬身上,而烏啼馬卻被困在一個狹小的馬槽中,那鞭子落下,根本沒有躲藏的地方。

樂文謙大怒,猛的衝上去,一腳踹在那馬夫的肚子上。這一腳樂文謙全完是凝集了全身力道,馬夫頓時緊緊捂著肚子坐倒在地,口中“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一行口水從一側淌出。踹倒了馬夫,樂文謙連忙來到馬槽前,將烏啼馬馬頭包在懷中。

謝炳晨瞧見這一幕,微微揮手,示意那馬夫退下。

“師弟啊,都怪為兄,隻是烏啼馬難以管束,若是送到了軍中……”

“師兄,師弟失態了,隻是師弟十分愛惜烏啼馬,烏啼馬曾救過師弟性命,師弟平時根本不願揮鞭擊打烏啼,師弟懇求師兄莫要抽打烏啼。”樂文謙大聲道,聲音有些發澀。此次實在是不得已將烏啼馬送出,在決定將烏啼馬送出的刹那,樂文謙瞬間有種回到前世麵臨生命危險而做出痛苦決絕時的一幕,為了生存下去必須犧牲一些,很正確的決定,但卻也是非常冷血的決定。之前樂文謙便十分喜歡烏啼馬,在烏啼馬救了他一命後,更是將烏啼馬視為至交知己。若不是事實所迫,不得不做出這個決定,樂文謙是萬萬不會那麼做的,此時看到一個下賤的馬夫揮鞭抽打,心中對烏啼馬的愧疚澎湃湧出,心頭酸澀不已。

謝炳晨眉頭微皺:“隻是烏啼馬若是不聽話,傷了將軍,你也知道現在北方戰亂……”

“文謙會讓烏啼聽話,但請求莫要在虐待烏啼。”樂文謙眼神中帶著濃濃的祈求,這一刻,樂文謙的眼神不再深邃,所有的表情紛紛表露在眼神中。

謝炳晨滿意一笑,若是烏啼馬聽話,自然不會抽打於他:“你放心,隻要烏啼馬聽話,本官定然善待於它。”

“多謝師兄。不過烏啼馬追隨師弟有一段時間,而且師兄也知曉,烏啼乃是少有的良駒,日行千裏不再話下,性情自然高傲些,師弟要讓烏啼聽話,也需要一些時間。”

謝炳晨眉頭頓時皺了起來:“需要多久。”

“不需要多久,師弟時常過來陪陪烏啼便可。”

“幾日可好。”謝炳晨眉頭依舊皺著。

“最快三日,若求穩妥,最好十天半月。”

“就三日,北方戰亂,根本沒有那麼多的時間等候。”謝炳晨大聲道:“你且馴馬,讓馬夫們瞧瞧。”

“是。”

謝炳晨在馬廄待了一陣,便沒了耐心,轉身離開。

樂文謙做足了功夫,磚模做樣勞累了一個多時辰,將烏啼馬安撫住後,看看天色近午,當即離開馬廄,前往正廳向謝炳晨告辭。一眾家丁見自家大人和樂文謙師兄弟相稱,不敢怠慢,自是領著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