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公子,樂夫人快請,五夫人已經在堂內等候。”甄掌櫃道。
“五夫人也來了?”樂文謙有些狐疑,瞧了甄小姐一眼,也不多話,拉著柳月英的手向裏行去。樂文謙知道柳月英第一次見識這種場麵,有些怯場,當即送上安慰。果然柳月英被樂文謙拉住感覺踏實了許多,小鳥依人的偎依在樂文謙身旁。
甄掌櫃連忙陪同上,走了幾步卻見琰兒不曾跟上來,回頭看去,卻見琰兒瞧著樂文謙,柳月英兩人相偎依的身影一陣發呆,甄掌櫃不由輕聲一歎,知道琰兒觸景生情,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暫時隻得先陪同樂文謙夫婦進去。自己終生未娶,生恐生下一子半女奪了甄家財產,一直以來將甄琰當成是他自己的孫女,租戶的一生已經這樣了,決不願讓琰兒一生難過。隻是琰兒若是自己過不去她那道坎,自己做什麼也是無用。
廳堂內,五夫人坐在上首,瞧見樂文謙進來,微微笑了笑,看見一旁柳月英,卻是站了起來,伸手將柳月英拉了過去在她身旁坐了:“月英妹子長,月英妹子短的著實親熱。”
樂文謙心中微微有些不爽,臉上卻始終帶著笑容,在柳月英另一側坐了。
甄掌櫃走了進來於末座坐了,主位卻是留給了甄琰。
甄掌櫃陪著樂文謙說了幾句無關痛癢的話,這時甄琰走了進來。卻見甄琰已經將麵上紗巾取了,走進廳中頓時仿佛一輪明月跟隨著走了進來,眾人雙眸不由一亮。不說樂文謙,便是兩女也感覺一陣炫目。
樂文謙早知這女子相貌絕美,卻不曾料到甄琰竟然這般絕色,用沉魚落雁來形容有些俗,但此時卻真的有種閉月羞花的感覺:“螓首娥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一顧傾城,再顧傾國。”樂文謙忍不住輕聲念了出來。
聽到樂文謙的話語,幾人感覺一種撓到了心中癢處的感覺,一顧傾城,再顧傾國!可以說是對甄琰最貼切的形容了。
甄琰聽到聲音不由朝樂文謙看去,卻見樂文謙眼神中滿是讚賞,似乎在欣賞一件絕美的物事,略略癡迷,卻不見那種令人生厭的霸道占有欲。甄琰心兒不由一顫,真有男子見了自己的真容不渴望霸占自己的?便是家裏那許多男子眼中也隱藏著欲望!瞧著樂文謙欣賞著她,那份純淨的眼眸,她從未見過,仿佛從物欲橫流的世界中突然到了清新無垢的純淨王國,一時間竟也癡迷的瞧著樂文謙的眼眸,一動不動。
兩人同時互相凝望,這一幕落在其他三人眼中,一絲傷惘,一絲掙紮,一絲慈和,各不相同。
隻有這樣的女子才能夠配的上樂公子,夜鶯兒深深垂下頭去。腦海中想起自己第一次梳妝,千餘賓客迎候,千金送盡,隻為自己破瓜第一夜,那時的她也很美。且如今,一點朱唇萬客嚐,委身縣丞做小妾,明麵風光,暗裏肮髒……
這樣的姐姐才配的上相公,自己便是個醜丫頭:“以往是你在照顧我,以後我們相濡以沫!。”那潑皮在相公麵前雙股顫顫,相公笑著吃下那潑皮割下額肉,潑皮嚇得屁滾尿流,相公輕輕攬著自己,那葉大娘失魂落魄的逃走,還有那不曾親見,卻可以想象的相公智懲惡書生,尋出萬兩百兩,相公是那麼的英明神武,是那麼的富有才華,哪裏是自己這個什麼都不懂的醜丫頭能夠占有的?
甄掌櫃卻是有些驚訝,不曾想樂公子居然對琰兒的姿色依舊不見癡迷,琰兒的風姿還不足以讓樂公子失神嗎?樂公子的潛質是在哪裏呢?能夠有這樣一人,單純的,幹淨的欣賞琰兒的美,琰兒不再孤獨了。突地,甄掌櫃腦海中生出一個念頭,這樂公子前途無量,倒是琰兒的良配。琰兒若是能夠和樂公子相伴,一身必然幸福。想到這裏甄掌櫃眼中有了一絲熱切。
樂文謙回過神來,瞧見柳月英小手絞在一起,微微咬著嘴唇,似乎糾結著什麼,不由失聲笑了起來,將柳月英的手兒拉過來,放在手中,投去讓柳月英放心的眼神,濃濃的情義傳遞過去。
柳月英下意識的緊緊拉住樂文謙的手,眼神卻始終不那麼堅定。
樂文謙微微一歎,若非自己是穿越過的未來人,見慣了浮華,經曆過生死,否則哪裏能夠承受的住甄琰這等絕色的誘惑?隻是別人怎肯相信自己無欲?柳月英的不自信也是自然,樂文謙心中微歎,輕輕拉了拉柳月英的手,也不說什麼,說話,甚至誓言在此刻都沒什麼作用,隻有去做才能證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