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陰沉沉,像是許多人的心思,陰沉沉的。
郭淮五更天便醒來了,確切的說是一夜都沒怎麼睡著。召集眾衙役要升堂。
這不知多久沒升堂了,眾衙役不知這縣丞大人發哪門子神經,而且升堂審什麼案子?牢裏也沒什麼案子啊?無奈之下的隻得匆匆穿了衣衫,執殺威木兩側:“威武……”
等了一陣,根本就沒人來報官。眾衙役站的困乏,一個個東倒西歪起來。
郭淮大怒,可是聽夜鶯兒說過這些衙役都被樂文謙整治過,一個個十分聽話,而且那日送銀子會衙門的時候,一個個在自己麵前整整齊齊,還以為這些衙役們爭氣了,原來都是那樂文謙的麵子好使。那樂文謙不過是個班頭,自甘墮落的書生,自己卻是縣丞,堂堂八品縣丞,在朝廷官員錄上是有名目的,不聽從自己命令卻聽那樂秀才的,根本沒將自己放在眼中!想到這裏更是怒火中燒。恨不能將這些衙役們狠狠打一頓板子。
有心將那樂文謙喚來,隻是那樂秀才無須站班,而且鶯娘多處回護,自己若是隨意尋那樂秀才麻煩,不免落的鶯娘埋怨,而且鶯娘有句話說的對,那樂文謙再怎麼能,終究是自己手下的人,還不是自己叫他往東,他就得往東嗎?這麼一想,氣息稍順,隻是瞧著一眾衙役站沒站相還有些不滿,驚堂木敲的叮咚作響:“都站好了,看看你們像什麼樣子?”
一眾衙役本來瞌睡,被這驚堂木一敲,頓時醒了。瞧見縣丞大人發怒,心裏多少也有些懼怕,乖巧的站了。
瞧見眾衙役聽話,郭淮又微微得意起來,感覺也不是那麼火大了。這麼一想,頓時想起昨晚本打算和鶯娘嘿咻嘿咻,偏偏鶯娘一直說難受,弄的有火無處發,隨便尋了個丫鬟,在過道上便將那丫鬟辦了,當時隻是用力的捅,也沒啥感覺,現在想想那小娘皮貌似有些味道,頓時有些心動,尋思著這是多少天沒泄火了?
“最近都有什麼案子,沒案子那就退堂。”郭淮叫了一聲,準備撤了,尋那小娘皮嘿咻嘿咻去。
一眾衙役互相看了看,一個衙役插了句話:“大人,進來無事,就是前數日樂公子抓了那已經瘋了的潑皮禿猴,現在關在大牢中。”
“瘋了?”縣丞本有些不耐煩,哪裏知道還真的有案子?聽到居然是個瘋子,不由惱火起來:“又沒人作保?”
“沒有,那禿猴已經瘋了,之前那些潑皮都逃走了。”
“混賬!”郭淮跳了起來:“既然沒人做保壓在牢中做什麼,一個破瘋子想要免費吃牢飯啊?打他三十大板,扔出去。”
“是,是!”衙役們連忙應承。
且說樂文謙起了床,想到昨天那縣丞大人反應過來被羞怒了一場,隻怕現今正火氣衝頭,那縣丞雖然膿包,但是對下屬卻著實喜歡擺官威,一身官袍什麼時候都舍不得脫下來,自己何必去自討沒趣?
又見天色陰沉,索性也不出門,取了筆墨紙硯練起字來。寫了一陣,感覺腹中饑餓,當即作了些飯菜,叫柳月英起來。
昨日回來的晚了,抱著柳月英便即睡了,待到五更天時候被那更聲吵醒,索性和柳月英調笑了一陣,一翻衝殺,殺的柳月英片甲不留,渾身癱軟,渾身潮紅的睡去,到此時卻還未曾起床。
叫醒柳月英,瞧見相公已經準備好了飯菜,不由一慌,臉上有些不安:“相公,這些是月英該做的事情,怎麼能夠讓相公做這粗淺之事?”說著便穿衣下床,臉上滿是惶恐之色。
這幾日隨著她清閑下來,剪裁衣衫之餘便也和鄰裏鄉親聊聊天,說些話兒。眾鄉親鄰裏對相公的誇讚令她十分歡喜,但也漸漸產生一絲不安。相公那般的優秀,自己不過是一個教書匠的女兒,亦未學的多少文字,不似那等女先生。自己區區一個下賤女子哪裏能夠配的上相公?隻覺得需要對相公更好才能夠讓她稍稍心安。但現今卻是相公給她做飯,叫她起床,自己哪裏能夠承受的起?第一次相公給她做飯,她感到幸福,但是現在卻感覺自己有些不守婦道了,不會照顧相公。想著想著眼淚便即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