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邁出,聶盤麵色微變,眼眸流露肅然。潮水般的壓力虛空而生,從四麵八方湧來,澎湃縱橫,連綿不絕,欲要將其從這石階上轟下。
“好強的的力道。”聶盤心中微驚,麵上流**晴不定之色。
剛穩住身形,身邊景色突變,一陣朦朧變換;眼前的一節台階徒然增長,竟然變化為一百台階,如此詭異的場景,令聶盤微微皺了皺眉頭,“果然有蹊蹺,看來每一步都要小心了。”第一層階梯便有這般威能,之後定然更加強橫。
默念《鍛體》中的功法,身體的強度和力量都在迅速增長,但是聶盤修煉《鍛體》也僅僅幾日的功夫。“時間,時間,如果讓我多修煉一年這些台階算的什麼。”聶盤心中想著,又向上邁出一步。
麵色肅然,步步前行,任由八麵壓力如潮,聶盤咬牙堅持。隨著不斷向上,那壓力變得越來越強。聶盤停頓少頃,一步上前,邁步踏入第五十階,麵色瞬間微沉,眼眸流露肅然。
“區區一道階梯,怎能將我攔下!”聶盤眼底彌漫堅定,這壓力強橫,卻是將其心中狠辣盡數激發。可是,邁入第五十一節,雙腿突然重的仿佛綁定了千斤重物。
“重力!”
聶盤想起《鍛體》上的重力環境,難道是這樣?顧不得四周呼嘯的能量,盤膝坐下,趕緊默念起《鍛體》中的一段口訣……體內升起一股暖流,由丹田流遍全身,一遍又一遍,一直持續了二十多遍,聶盤才緩緩吐出一口氣,感覺身上一輕,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
台階外的心伯,看著聶盤不走反而坐下,不僅露出奇怪的表情。眼中疑惑飄渺不定:難道這個時候還想著修煉,即使修煉,這一時半刻又有什麼用?臨時抱佛腳也隻能增強一點力道,但是上麵的五十台階可不是好過的,尤其是最後一個……
心伯轉念又一想,既然能夠來到這須彌道場,這小子定然有古怪,我且看看。
他此時又怎能明白聶盤所想,聶盤本是一介凡人,遭到弘館修道之人冷眼欺辱,差點死於館內。照看靈田,白天忙碌,晚上修煉,不敢有絲毫懈怠,隻為了有一絲活命的機會,隻為了有一天可以為石伯報仇;不順天命,更為了那顆有誌向道的心。
修真者本就是逆天而行,需經曆大危機才能收獲大造化,在生死間徘徊前行,怎能因為危機望而卻步,若是如此,恐怕終其一生也無法踏上巔峰。
每一步,每一個台階都是困難重重,但是每一步,每一個台階何嚐不是一次磨礪;把每一困難化作一次機會,把每一困難化作一次難得的修煉。
此時的聶盤麵對身邊肆虐的能量亂流,麵對又漸漸沉重的雙腿,臉上卻露出欣喜的表情,嘴角一絲冷笑,繼續前行。
當身體的重量達到極限,不能前進便停下修煉《鍛體》功法,使身體的強度力量增加後,繼續前行,就這樣,僅僅剩下的五十台階,聶盤竟然走了一天一夜。
九十八階。
“咦?不對,剛才一瞬雖然極為短暫,但那最後一層石台定然出現了不同尋常之處。”
聶盤猛然停下,但細細感應,那一絲異樣隱隱一閃而過,任他如何細細尋找,都未曾再有發現。
“這一瞬間感覺定然存在,而且極有可能與如何通過最後一層階梯有關,想它肯定還會出現。”
聶盤閉目,再度張開的心緒已經恢複到古井無波狀態,平心靜氣等待。
一個時辰後,那熟悉的感覺再度出現,此次聶盤留意,感覺更為清晰了幾分。但聶盤並未理會,繼續靜默等待,如老僧入定。
五個時辰後,聶盤麵上流露遲疑,此刻他雖然隱約明白了某些事情,但心中並沒有十足把握。若是出現差池,後果不堪設想,可關鍵在於此刻他體力枯竭,無法再給他更多時間破解。
九十九階。
一步之別,此處壓力陡然暴漲,身邊如狂風怒吼,要把聶盤甩出台階。聶盤的身體仿佛要被瘋狂的能量撕裂,一道又一道的壓力衝擊的聶盤的身體。
如若練氣小境界到此,亦不可能邁動一步,更何況身為凡人的聶盤。“噗嗤”一口血水從聶盤的口中噴出,聶盤握緊雙拳,竟然再要邁出一步,再上最後一個台階,這已經不是純粹的身體的力量了,而是意誌的力量,“邁出這一步,一定要邁出這一步。”雙腿在能量的夾擊下已經流出鮮血,不能退縮,一定要在上一個台階,即使死!也要壯烈,聶盤不會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