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所謂的臨時的議事廳。
也不過就是一間稍微氣派一點的房子,可能這裏以前是地方官員的住所,雖然經過了簡單的整理,但是大門上方的一條“家和萬事興”的對聯橫批依舊沒有來得及扯下來。
張明走進去的時候,恰好碰見了一個神色慌慌張張的從裏麵跑出來的人。
這個人的衣著光鮮,臉上很多贅肉,肚子也不是一般的大,跑起來的時候一晃一晃的。
張明饒有興趣的看著這個人跑出大門完全消失了之後,露出一絲微笑。
當張明推開議事廳的木門之後,第一眼就看見了在最遠處正襟危坐的葉城。
“陛下。”
現在張明倒是懂禮貌了些,也知道進來之後先打招呼了。
“張隊長,”葉城隻是冷冷的看了一眼張明,然後示意他坐了下來,說道,“張隊長最近真是很忙啊。”
聽葉城這麼一說。
張明突然心生厭惡。
特別是看著葉城那副不同尋常的模樣,的確是耐人尋味。
如果是平常。
看見張明的到來,葉城定然會第一時間迎上來,然後滿臉掐笑的對張明說上一大堆廢話,反正總體的意思就是要讓張明知道,在這個世界上,誰才是最關心他的人。
隻是今天的葉城有些不一樣了。
從他那冷冷的似笑非笑的眼神中,張明就可以清楚的察覺到。
“哪裏,陛下才是真正的日理萬機啊。”張明抱拳說道。
“張隊長,”葉城今天似乎並不想跟張明說太多客套話了,直接說道,“這‘飲血之神’究竟決定好了沒有?”
“決定什麼?”張明故意裝作自己什麼也不懂的樣子,問道。
其實張明心裏清楚的很。
葉城這樣問。
根本就是又在老調重彈,無非是要讓“飲血之神”去都城,然後將休斯國的那幫家夥趕跑,再把皇宮奪回來。
隻是平日裏甚至有些低聲下氣的用哀求的語氣跟自己商量的葉城,今天竟然是如此冷漠。
張明皺起了眉頭,大惑不解。
“張隊長,現在你覺得是不是已經沒有必要在如此繼續相互客套下去了?”葉城聳聳肩,看了一眼張明。
“哼哼,陛下是什麼意思?”張明的心中已經更加確定今日的葉城不比尋常了。
“張隊長,現在休斯國占據都城,羅聖國已經大軍壓境,現今兩國已經結成聯盟,難道你不覺得自己該做些什麼了嗎?”葉城沉聲說道。
張明到這個時候,才突然發現。
原來葉城倒真是國王。
以前葉城的模樣確實沒讓他感到絲毫國王威嚴的氣息,反倒是對自己點頭哈腰,像極了自己的孫子。
現在葉城仿佛是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轉彎,真是說變臉就變臉啊。
他有什麼資格變臉?
張明心中突然升起了這樣的一個疑惑。
“陛下的話,我實在是不明白。”張明繼續裝傻。
“哼哼,不明白?”葉城突然臉色一變,怒道,“今天我把話說明白了,皇宮,你到底去是不去!”
葉城說完。
整間屋子裏都是回音。
張明心中也是微微一震,很顯然,他被葉城如此大的轉變而驚呆了。
現在對這自己大喊大叫的,就是以前那個昏庸無能,軟弱怕事的葉城?
“葉城!”張明先是沉默了一陣,然後抬起頭來,眼睛死死的盯著葉城,用力的喊出了這兩個字。
葉城明顯在看到張明的眼神的時候肩頭一震,然後臉色突變。
開什麼玩笑。
現在站在自己麵前的。
就是那滿手血腥的“飲血之神”的隊長。
自己對他剛才大呼小叫的,現在人家已經惱了,有苦頭吃了。
“哼哼,我不怕你,你不用在這裏唬人。”葉城突然又壯起了膽子,似乎馬上就要慷慨赴義一般,不懼說道。
葉城說完這一句話之後。
張明已經徹底明白了。
這家夥手裏一定是有點什麼的,否則不可能有膽子這麼明目張膽的和自己頂撞,何況葉城一直以來都對自己是畏懼不已,現在在隻有兩個人的空房間裏,他就不怕惹惱了自己,自己一怒之下,一劍結果了他?
國君對於張明來說,可是沒有任何含義的。
“葉城,你給我聽好了,”張明的聲音變得低沉了些,他狠狠的看著葉城,然後說道,“從現在開始,‘飲血之神’跟馬裏克公國沒有一點關係,之前的那些交易到此為止,我們也不算食言,替你抵禦了羅聖國,我也有兄弟受過傷,流過血,甚至有性命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