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峰聽了害怕：“這種事做得，被人發現，丟盡了臉麵，難怪，有人找過油漆，還說，扣門房獎金。”
周小利說：“怕什麼，我做起重工的時候，賺一二千塊錢，如今，才給我二十幾塊錢，吃得飽？我就想搞東西，不然，劃不著，你沒得我精，告訴你，我上班是個幌子，我總是到處找東西，趁別人不注意，藏起來，機會來了，拿回家，成了我的。”
張文峰猶豫再三，擔心起借的二百塊錢，得罪不起，聽了一回，還好，沒人看見，第二天進廠門，心裏一陣驚慌，這時，周小利拉他一邊問：“姓張的，你膽子蠻大，打我的夾賬，我想這些東西，用盡了心思，你真的拿了，打個招呼。”這麼一說，冤得張文峰受不了，為了清白，對天發誓，沒有拿。
一段時間，張文峰不再理他，想起借出的二百塊錢，好生冤枉，這時，周小利又變得熱情起來，遞給張文峰一張紙條說：“我老婆想你了，說你是個好人，剛從醫院回，請你吃飯，隻怕，喜歡上你，哥們一場，我妻？等於你妻。”張文峰沉下個臉，轉身，將背對著他，周小利纏綿住他，“看你，開個玩笑，往心裏去，真的不理我，其實，我當你親哥，什麼可以給你，不信，連老婆都給你，還想什麼？我的心肝，來呀，挖出來吃了。”見他不吭聲，周小利暗自笑了‘你個鄉巴佬，傻瓜一個，玩住你，多多有餘，叫你兒的，跟老子賺錢……’走了，回頭跟他笑，連連打起手勢。
為了借的二百塊錢，張文峰服了他，跟著他轉，去了他家，真是熱鬧，滿屋時尚的青年男女，在音響的樂曲聲中，男女激情的跳舞，張文峰看了吃驚，想著‘城裏人，是這樣的生活，比起農村人，確實會享受。’原來，周小利的哥哥周大利，剛從牢裏回來，帶回幾個男女青年人，張文峰正著迷，周小利又來細說：“喂，給我二十塊錢，幫拐子弄幾個菜。”不情願，周小利急了，伸手他的身上，全部隻有二十塊錢，歡喜得拍打他幾下，“嘿！就知道，你有帶錢的習慣，從不花錢，便宜我了。”
周大利一邦人狂歡過後，確實累了，是安靜的時候，房間裏，用棉絮鋪在地上，幾個男人、幾個女人，混亂而睡，有的擁抱一起。
發工資了，張文峰去領工資，出納員說：“你的工資72塊錢，周小利代領了，他說，是你欠他錢。”
張文峰立馬去追討，周小利反而一本正經的說：“你搞錯了沒有，你原本欠我錢，欠債還錢，還有話說，真的不知羞恥。”見了爭吵，工人圍了上來，周小利解釋說，“我們倆個本是拜把的好兄弟，合夥玩了一個姑娘伢，弄出毛頭，花了他個千把塊，是講好了的，一人500塊錢，給我200塊，就不肯再付。”
這番話，逗得一群人哄堂大笑，張文峰感到羞辱，是冤枉，是委屈，怎麼說出口，怕人亂猜，必須說出來：“你……你個無賴，我找財務室要去，自會有人跟你要，憑什麼冒名領錢。”
說著，直往財務室走，周小利連忙纏著他，遠離人群，周小利跟他哀求：“喂，跟我來真的，跟你開個玩笑，說明，我們世上最好的兄弟，這樣說，該明白了。”一邊觀察他人的反應，看來，溫暖唬不住，轉而，變得凶狠，“隻敢跟我來真的，不會給你一分，不信，試著看，早跟你說過，過不了幾天，我的錢就會到期，少得了你個窮鬼子的錢，還你一千塊，該滿意了，來吧，笑一笑。”
張文峰左右不住，跟他硬拚，擔心周大利一邦人，顯然，是個流氓的家庭，惹不起，跟他講道理，他跟你賴皮，無奈地說：“起碼，工資錢，不該拿走，不然，怎麼跟家人交代？”
周小利笑了：“幾十塊錢，算得了什麼，回頭給你，滿意了。”
等了幾個回頭，不見還錢，張文峰好傷心，暗自叫苦‘倒黴’，頭回來城裏，碰上這個難纏的無賴，是個流氓，不想再去廠裏做工，糾纏不起，累啊！張誌強不知其中，訓斥道：“第一份工作，不能堅持，我擔心，會形成遇困難而退縮的習慣，堅持住！就是錘煉意誌，二種習慣的選擇，決定成功與失敗，幹事業少不了幹勁。”
張文峰說：“城裏人狡猾，可恥，騙人，無賴，纏著你不放，讓人生氣，受不了，看不起鄉下人，求你時，當你是個神仙，過後，變出鬼怪，這般的變化，是你招架不住。”
張誌強說：“遇上騙子、流氓那號人，恨得他受不了，騙了你的錢，是一件壞事，其中，必定有好的一麵，因為，你恨他，產生了感情，想不通，又想了，博大了思想空間，認識了他，與他同個性的人，被你認識，從前，你接觸一個人，以為，是自己一樣的人，從不提防，以後，再接觸人，自會想起討厭鬼，說明，你有了生活經驗，變得成熟，知道了，社會是複雜的，有善良人，心術不正，流氓，這些，是他給你的好處，終身受益。”
這以後，恨上了他，凡事提防他，寧可廢掉一分錢，不給他。安靜了一段時間，周小利盤算好，等他攢錢，這天，周小利又賴上了他，老遠就喊：“喂！你蠻大個胃口，不把哥哥放在眼上。”不見有人回音，他跟了上去，“你聾了，了不起，別忘了，是我把你當人看，你才有個人形，你的這碗飯，是我給的，不信，我叫你今日裏滾蛋，到不了明日。”張文峰望著他，二手直發抖，周小利湊近一些，變得溫和、下氣，“兄弟，幫我點忙，我近來確實為難，借我200塊，等我錢到期，一起還你。”
不想，張文峰為了他生氣，大聲的吼道：“滾！誰個認識你，還想騙得了我，裝出一副可憐相，誰個怕你呀！”
周小利想了一會，該狠住他，露出凶狠相貌，上去抓住張文峰的衣領：“你想麼樣？沒吃到虧吧，跟我來真的，我玩死你，不信，我叫幾個兄弟，打到你家裏去。”他一邊說，還一邊死勁的推搡。
張文峰用力一推：“去你的，跟你拚了，敢殺人麼？”
周小利退出二步，倒在了地上，他爬了起來：“你敢打我，我要你吃不完，兜著走。”他氣勢凶狠地衝向張文峰，一連三次衝鋒，自覺地退了下來，最後，還是罵罵咧咧地走了，張文峰想起周大利一夥，心裏有些後怕，隻想早點回來，讓爸爸知道。
張誌強聽了，平靜地說：“該來的，就會來，社會上的混混、地痞、流氓，麼時候都有，好在我們政府對這批人，打得緊，管得嚴，這邦流氓成不了氣候，你們不要怕，今天發生了這樣的事，日後，還會發生，或是，經常發生，要有這個心理準備，就是不要怕，我來這裏的時候，預料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