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槍響,讓在座的每一位感到毛骨悚然。淩踐站起身,直奔南門,眾軍官也跟了上來。淩踐等人能夠清晰的聽到東方傳來的吵鬧聲。就在趕來的路上,又傳來了數聲槍響。淩踐等人趕到東門時,幾名軍醫正抬著兩名受傷的軍人向醫院跑去。李明武隨手揪過來一個陪同的士兵,問道“怎麼回事?”士兵看清楚了李明武的樣貌,忙回道,“難民中有人放冷槍。”李明武一聽便明白了,是有人急著挑起暴亂。此時,東門外已經亂成了一團,混亂中有人喊著,“南麵已經打起來,政府已經拋棄了我們,他們要我們自生自滅。”隨著這句話,場麵更加混亂。李明武大叫一聲想要喝止難民,但沒人聽他的。想起剛剛受傷的兩名士兵,李明武已經很生氣了,掏出配槍,對著天連開三槍。可槍聲也被人海聲吞沒,一點威懾的效果也沒有。盛怒下的李明武叫來一名少校,“命令下去,準備武力鎮壓。”在場的所有人都明白李明武的意思。“等等,”淩踐打斷他的話,“你要幹什麼?”“現在的局勢大家都已經看到了。我們隻能這麼做。否者,我們隻有白白的犧牲更多的士兵。”“不,你現在要做的是,控製好局麵,我需要時間和上麵溝通。”李明武諷刺道,“怎麼,未來的軍事家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優柔寡斷了,連這麼一點小事都要請求上級?”淩踐直視著李明武,冷靜的回答道,“這不是什麼小事,我們一時衝動下的決定是關乎這東門外十多萬人的性命。”“陣亡在北印度洋戰場上的將士,也不比這少!”李明武的話讓淩踐感到很不舒服,深吸一口氣,說道,“你看清楚,這裏不是北印度洋,也不是以往的戰場,在你麵前的絕大多數人,不是敵人,而是手無寸鐵的平民百姓!”“不然呢,就算你請示上級,又會有什麼結果,放這些難民進城,那樣隻會帶給更多人痛苦。”在淩踐這位頂頭上司麵前,李明武的絲毫沒有謙遜的意味,“你要知道,既然他們被留在生物圈外,就意味著政府拋棄了他們,任他們自生自滅。武力鎮壓對他們而言,也許是一種幫助。”淩踐不想再聽李明武的狡辯,“總之,聽我的命令,暫時不采取任何行動。”淩踐轉向楚河和任浩“你們二人留下,”說完,匆匆趕往指揮室。楚河與任浩明白淩踐讓他們留下來的意思,淩踐離開後,氣氛一下隻變得沉重起來。伐派李明武是位很有想法的一名軍人,兩個對視一眼,感覺李明武隨時都有下令武力鎮壓的舉動,不禁慢慢的摸向自己的配槍。“將楚河二人給我拿下。”李明武看看手表,估計淩踐已經到指揮室了,大喊一聲,周圍所有士兵統一調轉槍口,對準二人。任楚河二人再做什麼都來不及了。士兵迅速的繳了二人的槍械。李明武轉身對身邊的中校下令道,“立刻執行武力鎮壓。”隨著李明武的一聲令下,東門外立起了一挺挺中機槍。站在最前麵的難民看到了軍隊的舉動,不禁心寒起來,停止了喊鬧,試圖後撤。可後方的難民不知道前麵發生了什麼事情,繼續擁擠著,使得前方的人想離開都無路可退。片刻後,李明武輕輕的揮著手,十幾挺重機槍開始吐著火舌。在2018的保護下,淩踐快步的回到指揮室,一路上淩踐想著如何和上級說明這麵的情況。可就在淩踐拿起電話的瞬間,刺耳的槍聲響起。在連續不斷的機槍聲中,無力的癱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任憑現在做什麼都已經無法彌補已經發生的事實。這是他至核戰爭爆發以來,第二次感到一種無力。東門外,李明武所部打散了聚集在那裏的難民,哀嚎聲被撞針撞擊子彈所發出的一係列聲音所掩蓋。看到的,隻是還在流著鮮血的屍體,橫七豎八的散落在曠野中。難民的散去並沒有讓李明武停止殺戮,他下令道,“機動部隊進行追擊!”十二月二日這一天,李明武所在的大隊2000隊名士兵,打光了他們所有的子彈,至東門向東,推進了10公裏,才停止了殺戮。憤怒的淩踐衝出指揮室來到東門外,掏出配槍沒有一點征兆的對準李明武,扣動了扳機。好在身邊的吳衛手疾眼快,舉起了淩踐的手,子彈才飛向了空中,淩踐不解的看向吳衛。“懲治他的,不是你,應該是軍事法庭。”說著,2018上前將李明武押解起來。李明武所部見狀紛紛上前,吳衛淡淡的說道,“今天死的人夠多了,我不介意多添幾個!”李明武對2018也有所了解,在這樣的距離上,如果真的動起手來,自己的部隊一定占不到半點便宜,隻好下令部隊原地待命。回到總部,包括淩踐在內的所有軍官都被關押起來,核戰後淩踐再次經曆了最難過的一天。關押室內,淩踐坐立不寧回想著東門外慘不忍睹的血腥畫麵,總覺得事情有些蹊蹺,身為軍人的李明武怎麼敢在沒有上級命令的許可下,擅自開殺戮。而且回到總部後,自己也別關押了起來。一夜過後,淩踐解除了關押。關押室外,高祥與肖青河來接他,見麵淩踐的第一句話就是,“上級打算怎麼處理李明武的事情?”高祥與肖青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肖青河開口道,“罷免一切職務,修正待命。”淩踐沉默了許久,這對與一個殺害了上萬條無辜生命的儈子手來說,這樣的處分太微不足道道了。“生物圈外圍的難民現在怎麼樣了。”“工兵部隊在清理屍體,進行焚燒和掩埋。”高祥說道。“其他的難民呢?”“上級……,讚同李明武的做法,早點讓難民得到解脫。”聽到高祥的話,淩踐呆在原地。想要說些什麼竟一句也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