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火易治,入魔難根。”童藥仙看了林晚風的病況之後,歎息說道。
聽到這話,花落雁並未有多大意外,但她的臉色顯得很是黯然,道:“一點辦法都沒有麼?你們是這世間最厲害的藥師,難道都沒有辦法?”
童藥師道:“我先將‘走火’治療了,至入‘入魔’,雖然我藥術不夠不能治療,但我師尊可以。”
花落雁聞言後形喜於色,道:“那好,先將藥仙將他的走火之病根治了。”
童藥仙點了點頭,從藥箱裏取出了三百六十五根金針,凝力虛打,將林晚風攝到了半空之中,彈指間,便將這些金指一一彈入林晚風的三百六十五個穴竅。花落雁見狀,顧不得打擾童藥仙對林晚風的治療,道:“藥仙,貴殿的金針藥術我微有了解,小女子聽聞患者曾經練化了多少穴竅,便要施多少根金針,林公子他用得著這麼多金針麼?”
童藥仙看了她一眼,道:“你都練化了三百六十五個穴竅,為什麼別人就不能了?”
於是花落雁不再言語。
童藥仙將體力靈力透過金針渡入到林晚風的穴竅裏,同時疏理著林晚風體內三百六十五個穴竅,將這些穴竅中的靈力平息之後,方才以這穴竅為基點,慢慢清理七經八脈。這一個過程費了整整一天的時間。當走入症狀完全消失後,童藥仙確定該症已經治愈時,已是中午了。
“藥仙,這個診金該……”花落雁有些忐忑的問道。之前因為著急,並未詢問診金的事,此刻她想了起來,但她身無分文,難免有些忐忑和窘迫。
童藥仙疲憊的笑了笑,道:“如果是一般人,收點診金也就是了,可是對於我等修士而言,世間金白難入我等眼睛。”
花落雁道:“不知道藥仙需要什麼?”
“我需要一株靈藥,它生長大荒域與天荒域邊界的‘樓南荒墟’裏,你將它采來,就當作診金罷。”童藥仙頓了一下,語重聲長的道:“那株靈藥叫‘七葉天藍’,據我們所知,那裏常年守候著一頭不知名的妖獸,那妖獸長何模樣,有什麼厲害之處,我們便不知道了。”
花落雁毫不猶豫的道:“小女子將那靈藥采來便是,隻是林公子‘走火’之症已經治療,那‘入魔’之症何時……”“這個就要等我師尊回來了。”童藥仙見花落雁玉容布滿焦急之色,便又說道:“昨日師尊帶我小師妹去大荒深處了,不日便要回來,趁此時間,你好好照顧這少年。待師尊前來,你再去樓南荒墟不遲。”
聽到此言,花落雁安心了一些。
童藥仙走了,他來的時候步伐沉穩,身上卻透露著一股仙一般的飄然且靈逸的氣質,走的時候步履蹣跚,臉上透露出一股深深的疲憊。花落雁見狀不由暗自感歎,雖為藥仙,但這次為了治療林晚風林公子,倒也是費盡了心力。
接下來的日子,花落雁悉心照料著林晚風。因為入魔之症,林晚風時常幻聽、幻覺,這令得花落雁憂心不已,但偶爾也有幾分快樂。入魔後的林晚風行徑像個孩童,並未出現什麼焦躁、無人性的一麵,而且其偶爾會有一絲清醒,那時,他便會一個坐在院落裏的木欄上仰望著天穹發呆,手裏還會擒著一隻紙鶴。
至於凶獸和兔精,這兩個家夥將這裏當成了自己的地盤,經常將藥王殿弄得雞犬不寧,常常有藥侍跑來向她哭訴。
“小雁雁,你在做什麼?”花落雁正在洗林晚風換下來的衣服,林晚風便跳了出來,然後蹲在洗衣的木盆旁,好奇的盯著花落雁。而小雁雁,便是入魔了的林晚風給她取的外號。對於這個外號,花落雁哭笑不得的同時,心裏還有一點點的溫暖。
瞅著林晚風傻傻中又帶著點好奇的樣子,花落雁心中又是愛憐又是微疼,她揉搓著衣服,強笑道:“小風風,我再給你洗衣服呀。”小風風,是她給他取的外號,她覺得這樣稱呼他,別有一番滋味兒。
林晚風看了一會兒,突然說道:“小雁雁,我來洗罷,男子漢大丈夫,自己的事自己解決。”
花落雁怔了一下,溫柔的看著傻傻的林晚風,目光柔情如水。片刻之後,她輕輕一笑,道:“若將衣服給你洗了,我做什麼呀?”
林晚風認真想了一下,憨笑道:“小雁雁負責貌美如花。”
“那你呢?”
林晚風傻傻笑道:“小風風負責賺錢養家。”
一刹那,花落雁哭成了一隻美麗的花貓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