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牛仔外套是她最喜歡的一件衣服因這件外套是前幾年冬天時是她爸爸給她買的。
時間總是在人的身邊無聲無息走過，當人驚醒的時候已經過去好多天，那天下著陰沉的細雨，似乎不想讓任何一個人出屋，也不想讓任何一個人走進到別人的屋。在河的對麵鞭炮聲響過不停，歡笑聲透過陰沉的細雨向對麵河岸上傳了過來。“三哥，92年的最後一天將要過去。”李婷站在門外看著天空上閃爍的煙花，煙花在天空上亮了一會，瞬間就滅了。
也許當別人熱鬧時就是那些覺得孤單的人們思想的時候，一亮一滅的亮光仿佛在點起人從前的記憶一樣，當亮的時候是在從前的夢境裏，當亮光熄滅的時候一切的一切都回到了現實來。
“是呀！”李俊也是看著天空之中剛熄滅的煙花。
黑色的天空突然間閃爍無數煙花，把黑色的天空照得透亮，客廳的鍾敲響12點最後一聲，這意味著新的一年第一秒的開始。
“三哥如果爸爸還在那多好呀，他在我心裏是暖烘烘的，現在我的心冷如冰霜。”李婷依附在客廳門外的門框上。
李俊則站在李婷前麵凝視著那些瞬間而亮的天空。“是呀，可是他畢竟不在了，我們還是接受這個現實吧。”
“我是接受爸爸不在了，但是當煙花亮起的時候突然間就閃爍出他的模樣，皺皺的臉容還對著我笑。”李婷煙然一笑。
李俊沒有回答李婷所說的，他一個轉身就走進客廳。
那個客廳有著一種說不出的冷，細雨彙成的雨滴一滴滴從瓦片下麵的缺口滴下來，雨滴與地麵相擊濺出細小水花散在周圍，清靜的水窪裏映著在擺動白織燈的倒影。
李俊對著那張唯一的椅子坐了下來，拍拍被濺濕的鞋麵。
之前在亮的煙花也不再亮了，而是偶然響起一二個鞭炮聲，隨著夜色的沉靜，人也開始沉靜睡著，時間的距離就像一扇被關起來的窗，當你打開的時候遙望可見的地方依然隔一扇窗。
“也不知道他昨晚過得好嗎，也不知道他現在過得好嗎？也許他起來了對著這裏遙望呢？”這都是莫瑩瑩一個人靠著窗邊遙望對麵李俊家的方向心裏所想的。
靠得長廊很近的樹木上，在樹葉尖部掛著昨晚下細雨所留下來的水珠，似乎將要脫離樹葉。
新的一天對於人來說應該是最開心的一天。
李俊對著地麵上的水窪看得入神，他背還是靠在那張椅子上，雙膝蓋上的李婷也早就醒過來了，同樣迷離地想著什麼似的，她想到的。“春節的第一天往常都是跟著爸爸早早起來，緊接著就是跟著爸爸往街上走走。”
“小婷起來吧，今天是新的一年頭一天。”李俊撫摸著李婷的秀發。
李婷搖搖頭。“我真不想時間走得這麼快，如果今天是十多年前的那天那是多好呀，我不須要現在的長大，我須要像前以那樣，吞詞不清的我，長大是生人中最大的憂愁，小時是長大最大的向往，可是隨著時針的跳動，過一刻都變了。”
李俊聽著自己妹妹所說的，他煙然一笑。“小婷你長大了。”
“三哥，我願意做一隻不會長大的小鳥，天天等著爸爸媽媽給我喂食，當張開眼睛的時候就能看到他們，現在閉上眼睛和張開眼睛都看不到他們了。”說著又嘩嘩哭起來。
“小婷，別哭了好嗎？爸爸媽媽也不希望看到你這樣。”李俊幫李婷擦去眼邊的眼淚。
“新的一天？我不知道我往哪裏走，我也不知道我會怎樣？”這些都是李俊心裏所想要說的，但是沒有一個關心他的人在他身邊。
看著所下的細雨，當她想踏出去第一步時，她又抽回將要踏到地麵上的腳步。“我該去還是不應該去呢？”應去的是因她的心裏想他的，不應該去的是因怕看到他不開心的樣子，到時自己是否會安慰他。莫瑩瑩心裏鬥爭許久，她還是抽回她的腳步。
綿綿不斷的細雨就像在哭泣的女孩子一樣流眼她傷心的淚。
“三哥，又下雨了，這樣也好，它阻止了想出門的人，而我卻不用它阻止。”李婷對著門外的細雨說，她希望這細雨永遠下著。
“下了。”李俊遙望著門外，在他的心中希望細雨能停下來，自己也許可以出去門外遙望她，也不知道她現在是不是在遙望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