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1 / 2)

循祖傳的路線遷徒的候鳥能記得那麼多陸地標誌,便足可讓人存疑的了,而飛越汪洋的候鳥中黑頭鶯它們放棄了陸地,難道它們能識別出大西洋與太平洋波浪的不盡相同處,並以此如為識別標誌?退一萬步說是這樣的,問題又來了,占很大比例的候鳥是在夜間飛行,陸上或海上的特征還有什麼意義呢?

因此,我們隻能經不起深究地籠統地說:“它們肯定具有某種辨別方向的能力。”飛出去,飛到很遠的地方,接著再飛回來。如同並不是所有在田野上玩泥巴的孩子都能找到回家的路一樣,歸巢之途也同樣使人困惑:一隻歐洲雨燕被送出249千米之外的地方,4個小時後,它飛回了它的巢,收攏翅膀後還在巢裏審視了一番。鴿子歸巢就更是常見,而對信鴿的培訓可以追溯到巴比倫時代,有的鴿子能從1600千米的遙遠處,飛回家裏,它們往往是在陌生的土地的上空飛行,所謂陸上標誌導航就完全解釋不通,我們不能不承認,對於這一切人類無從得知,尤其當人們囿於人的知識所限隻能以人的眼光去觀察、判斷時,便更加撲朔迷離了。並不是所有的野鳥在人參與的試驗中都能歸巢的,有時成功的比率相當小:平均幾百隻才有一隻鳥成功。“其餘的放出去後就不知去向了”,它們正在另外一些地方流浪,如果這流浪地的氣候、食料都還可以,那麼鳥類流浪者也並不拒絕營造另外的家園,至於它們想不想回老家,那除非鳥類有一天自己說出來或唱出來,否則就很難回答。應當指出的隻是:人類意誌下的強行試驗和鳥類自覺的遷徒與返回,是並不相同的兩回事。有一種觀點認為:正因這些被試驗的野鳥有了曾經由人類捕捉過的經曆,它們當然不再回來了,即便是短暫的失去自由,所有的翅膀都對此刻骨銘心。

本世紀50年代,德國學者吉斯達夫,克蘭默作了一個巧妙的試驗。他將一隻鳥放在一隻特殊設計的籠子中,這一隻鳥籠有6個距離相等的窗,每一個窗都可以看到天空。他發現籠中的鳥在遷徒季節都麵向著遷徒時所應飛行的方向:春季向東北,秋季朝西南。接著,試驗者將一些可調整方向的玻璃鏡放在籠子的窗外,使陽光以不同的角度折射,籠中鳥便立即根據陽光的新方位而改變了朝向。

據此,人們冇理由認為,飛行的鳥類是用太陽作為指南針的。可是在茫茫夜色中遷徒的鳥呢?一種可以推斷的理論是借星座定向一這是德國科學家索爾提出並在天文館中進行試驗初步證實了的。但美國康奈爾大學的史蒂芬自埃姆蘭利用夜間遷徒的藍鶉進行的試驗證明,鳥類夜航的方法要複雜得多,即它們並非隻靠星座,而是靠北極星與有關星座的相對位置移動來辨別方向的。當埃姆蘭把這些鳥放在天文館內試驗的時候,他證實了它們是根據北極星周圍的星座位置來決定它們飛行方向的,也就是說,鳥類顯然也知道,在北半球,隻要找到北極星的位置就找到了北方。

飛鳥的太陽和星空啊!人們不得不承認,鳥類的腦子雖然很小,卻已經顯示出了遠比人類過去所想像的更複雜、更聰明、更神奇。

當遷徒的鳥飛臨我們的頭頂,那辛苦勞碌和當走的路,人怎麼能與之相比呢?為它們禱告吧一一詩意的飛翔和沉重的翅膀……

昆蟲是一個世界,白蟻不過是其中之一。

當一位生物學家對我說,“誰小看昆蟲誰就是無知”時,我意識到了昆蟲的分量,並&想起了小時候鄉村田埂路上的螞蟻搭橋,以及我親自捕捉過的蜻蜓,還有春天油菜花開時田野上的芬香和興奮的彩蝶……

不知不覺間,昆蟲伴我們剛剛走過的人生,被我們輕輕地忘記了。

當然昆蟲不在乎這些,較之於人類,它是真正的長者。舊石器考古學的資料說,最早的人工製造的工具出現距今200—250萬年前,以此推論,人類在地球上開始生活至今也不過就是幾百萬年的曆史,可是昆蟲早在3.5億年前就出現了,它們比鳥類還早了1.5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