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焰萱端坐在大廳的中間,麵向著衛離詔,這會兒全沒了先前的囂張跋扈,舉止一派大家風範。
花小扇看著這個變臉變得比翻書還快的衛焰萱,偷偷地翻著眼珠子。
隻見衛焰萱時而垂眸對琴,時而抬起螓首,眼裏似飽含深情地注視著上麵的衛離詔,手指纖飛,琴聲悠揚。
最後一聲琴音落下,鏗鏘而悠長,既有女子的千腸百轉,也有豪傑的慷慨豁達。眾人的身心都為之迷醉,連連撫掌,驚歎不已。
曲罷,衛焰萱起身襝衽行了一禮:“焰萱在此獻醜了。”
衛離詔一邊鼓掌,一邊稱讚:“焰萱果然好琴藝,不愧為帝都第一琴師。”
衛焰萱頓時一臉的喜悅之色,高昂著白嫩的脖頸,雙眼熠熠生輝地說:“太子哥哥你要是喜歡,以後焰萱常過來彈琴給你聽。”
“隻要我有空閑的時間,很願意聽焰萱彈琴。”衛離詔的手肘支著寶座的扶手,半撐著左臉頰。
哼,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彈個古琴嘛,老子也不覺得比彩衣彈得好聽。花小扇看著衛離詔對視衛焰萱時的眼神,心裏隱隱地有些不快活。
趙良娣有些狐疑地望著剛剛坐回原位的衛焰萱,美目微眯,轉而笑著對衛離詔說:“殿下,接下來是司風院的表演了,臣妾聽說這個表演十分與眾不同。”
“哦?”衛離詔一聽是花小扇那潑皮的表演,頓時來了一絲興趣:我倒想見識見識你能表演出什麼與眾不同的節目來!
趙良娣站起身來,拍了幾下手,不一會兒便有幾個侍衛搬上來一張鋪著大紅錦布的桌子,桌子上置了一個陶瓷花盆,花盆裏長著一株小小的綠苗,便再無其他的東西。
眾人不明所以,在底下紛紛議論猜測起來。
這潑皮到底想做什麼?衛離詔看著她一臉自信地往大廳中央走過來,劍眉輕輕地蹙了蹙。
花小扇正了正身子,大搖大擺地走了上來,一邊走一邊不自覺地抖著肩膀,雖然目不斜視,但那雙琉璃大眼看在別人眼裏總有那麼幾分滑頭。站在暗處保護衛離詔的小褐看著她那副樣子,都有種想衝出來揍幾拳的衝動。
花小扇扶扶帽簷,轉著圈子朝眾人做了個揖。然後扭脖子壓腿,甩肩彎腰,最後原地蹦了幾下,覺得還沒做夠運動,又準備再重新來一遍。
衛離詔的眼皮突突地跳幾下,突然一掌拍在座椅上,沉聲道:“花小扇,你在搞什麼玩意兒!”
花小扇的脖子剛剛扭到右邊,被衛離詔這一聲暴喝給嚇了一跳,脖子“哢嚓”一聲響。
壞了!老子傷著脖子了,這該死的大蝦,好好的吼什麼吼啊!她咬著牙摸摸脖子,脾氣還不能發作,隻得低聲下氣連連應道:“這是節目之前的準備工作,馬上就開始了,您耐心著看,耐心著看哈。”
花小扇將雙手舉得高高的,又卷起胳膊上的袖子,邊轉著圈邊大聲地說:“大家看好了,我手上什麼東西也沒有,袖子管裏也沒有任何東西!”
大家紛紛點頭表示沒有看見什麼東西,但同時很想告訴她:小兄弟啊!你那雙手和那對胳膊能不能幹淨點,我們看著它們沒把今天吃的東西吐出來,已經三生有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