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紅、妖豔的血色從那一輪高掛天際的血月中緩緩地滴落,轉變成了一道道紅光,傾泄在了破敗的大地上,仿佛給蕭條的大地披上了一件嶄新的嫁衣。
然而黑色畢竟才是屬於夜的顏色,即便有那一輪明亮的紅月,也驅散不了夜的黑和冷,就似在一整片黑布中參雜了幾個不起眼的紅斑而已,反而這猩紅的色澤更使黑夜蒙上了幾許恐怖的氣氛。
在紅黑相間中,那一片好似被一把大刀攔腰斬斷的都市也呈現出它本來的麵貌,一排排破敗的房屋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如同一具具的殘屍似的,半落的鋼架橫掛在地上,支離的玻璃散落在地麵,各種大小不一的碎石也分布在其中,再加上那一條條布滿了深深大坑的道路,這原本輝煌的都市如今已然淪為了一座廢墟。
而生活在都市的人也早已變為了一具具的白骨躺在這座廢墟,仿若一座巨大的墳墓。
荒蕪、陰冷、蕭條以及彌漫在空氣中的恐怖充斥著這個如同地獄般的廢墟。
“哢嚓。”靜得讓人發毛的廢墟中驟然傳出了刺耳的響動,那是骨頭破裂的聲音,之後“噠噠”有節奏的腳步聲也在這寂無人煙的都市中響了起來,不時地還傳出著仿佛野獸般的喘息。
紅色的月光打在這位膽大的不速之客身上,漆黑的絨毛,兩米多長的身軀,一雙幽藍的雙眼,還有那長在額頭上那銀色的獨角,角豹,在如今荒獸肆虐的年代中,一種下級荒獸,沒有特殊能力,有的隻是比那普通人強上三四倍的力量,和那鋒利地能一下子把人攔腰斬斷的獨角而已,屬於荒獸中的最底層,可即便是最低等的荒獸也不是尋常人所能抵擋地了的。
這頭成年的角豹趁著黑夜的籠罩,避開了那些強大的荒獸,獨自在這座廢墟中找尋著殘存的獵物,以填飽它饑腸轆轆的肚子。
黑色的雙眸如同深邃的夜空,黑瞳中倒映著角豹的身影,隨著角豹的移動,這位黑瞳的主人也隨之移動起來,沒有聲響,沒有氣息,仿佛隻是一道影子,從一麵牆上轉移到了另一麵牆上,唯有那雙黑瞳不斷的綻放著冷漠的火光。
“吱吱~”跟著從不遠處的前方傳來一陣響動,頓時饑腸轆轆的角豹好似發現了獵物一般,獸目中迸發出貪婪的光芒,矯健的身體如同一輛疾馳的汽車飛奔而起,沿途還遺留下它惡心的口水。
就在角豹飛奔而起的那刻,那道黑影也奔跑起來,他的速度與角豹這種荒獸比起來卻絲毫不落下風,就似一條鬼影在空間中不斷地飄蕩。
如同說什麼生物能在這種末日的環境下生存下來,除了人以外,那就隻有老鼠了,沒錯那恐怖的繁殖力加上那可怕的雜食性,即便在現在的世界中,老鼠依然活躍著它們的身影。
當然比起人們以前所認知的老鼠來說,這兩隻老鼠有了顯著的變化,姑且不提那裸露在外似利刃般的門牙,單是那龐大了幾倍的身軀,與其叫老鼠還不如叫巨鼠更為貼切。
疾馳中的角豹如同颶風,速度之快竟是要把空氣撕開,呼呼的風壓在周圍響動著,這時兩隻巨鼠也發現了周圍的異常,生命受到危險的本能讓兩隻巨鼠瘋狂地逃竄起來。
黑色的夜空下,那一輪紅色的血月中閃過一道銀白色的光芒,一道像巨鼠的影子驀地變成了兩段。
跟著碩大的豹影猛然一躍,飛過了另一隻逃竄中巨鼠的頭頂。“砰!”有力的四肢重重地撞擊著地麵,使地麵不斷地震動著,奔跑中的巨鼠也在這刻停了下來,沒有給巨鼠任何逃跑的時間,就在其停頓的瞬息,角豹就已經張開的血盆大口,鋒利的牙齒狠狠地紮進了巨鼠的身體。
“嗤~”鮮紅的血液如同噴泉一般從傷口中飛濺而出,在坑窪的道路上瞬間就多了一條長達兩米的血痕。巨鼠在角豹的嘴裏僅僅掙紮了數秒,接著就一動不動,失去了生機。
吸食著巨鼠那鮮嫩的血液,兩隻碩大豹目盯著那美味的軀體,多天來的饑餓早已讓角豹顧不得一切,一頭紮進巨鼠的軀體,瘋狂的蠶食著肥美的肉質。
就在角豹因為食物鬆懈的那刻,好似鬼影般一直尾隨著角豹的黑影,那雙黑色的瞳眸驀地迸射出凶狠的目光,跟著黑影縱身一躍,仿佛一頭等待時機的孤狼,在時機來臨的那瞬露出了利爪,撲向了獵物。
淡淡的,微微的散發著銀光,隨著黑影的躍動的行徑在空中劃出了一道銀輝色的弧線直擊角豹。
如果換成尋常的野獸,這一擊就足以致命,可荒獸畢竟是荒獸,哪怕是下級的荒獸也決不是一般野獸所能比擬的,在生命受到威脅之際,角豹一甩口中的巨鼠,巨鼠的身體成為了一麵盾,橫在了黑影和角豹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