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入了夏,日子變得更加艱難。日頭一天天長起來,旱季到了。
綠洲一點點的變少,明城郊外一塊差不多都成了沙土地,一點兒莊稼都種不得。幸好有趙國的黑商用一列列的駱駝將小麥和苞穀運來,當然他們也不是為了普度申國子民,不過是逐利。但這又有什麼,畢竟對雙方都有好處。
為什麼是黑商呢,主要是趙商每年這時候都會賺好些錢,有些人見不得,控訴那些商隊都是吸血鬼,賺黑心錢。並據此著書立傳,上表於申國國君。而國君閉門不出,一心向道,不問早朝。夏姓二子攝政,號代王,下了令把趙商全部抓捕歸案,貨物衝抵國庫,此後小麥糧油鹽鐵隻準官府公營。於是夏氏一族又過上了好日子。
打那以後,一倉旱季小麥,大約要花掉全家人半年的積蓄。
雖說是半年積蓄,但畢竟日子還能過。人都是那樣,不到萬不得已,被逼的走投無路,是不會反抗的。但往往吃不飽飯,最後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何來反抗這麼高冷的詞彙?
每年這個時候,申國人大多麵黃肌瘦。
陳家?陳家自然沒有這種擔憂,占據了申國的水源地,陳家可以說是得天獨厚。陳家從來不愁吃喝。
但是學堂也不好過,因為夏季意味著,大比武時代來了!醒醒吧!還在做春夢的少年們!
“當當當!——”刺耳的鑼鼓又在陳家演武場響起。隻不過這演武場換了地方,搬到了南廣場上。一來,為這些將要結業的武士們打出名聲,考個武官不在話下。二來,在這裏布施些米粥之類的,好讓陳家積些德,減輕陳家曆來有羽的罪孽。
在場上的自然是些新生,老生之間的比武則要等到七日之後,現下不過是三腳貓之間的抓咬,不過還是圍攏了很多來喝粥的凡人。以及,各家的耳目與皇城的選官。
最優等的武士,可以進入到內城,做最安全的活計。最有能力的人,最不需要他的能力。這可真是見怪不怪。
夏麗爾捏著手裏的綢條滿頭黑線。這個三字長得圓滾滾,這個八字相貌也是端莊。可怎麼周圍人都一副吃了屎的表情呢?
不就是個三十八麼!
“虎妞,這什麼情況。”夏麗爾揪住陳琥珀的細耳朵。
陳琥珀悄悄的看了看號牌,喉頭一緊,“咳咳,咳,相傳,那是曆代家主的號碼,自從,自從第二代家主開始吧。”陳琥珀扯扯衣領。
他姐可真是越發的明豔動人,讓人睜不開眼了。
這念頭剛閃過,一個人影飛速的閃了過來。翩若蛟龍!莫非是遊龍步?!陳琥珀有些不爽,隻有將堂方可學習的秘籍。他真是弱爆了。
來人正是陳有道。
“家主號,換不換。”陳有道揮著手裏的布條。
陳琥珀腦子一熱衝了上去。“我姐才不換呢!”
哦,他姨媽的好妹妹,夏麗爾真想一巴掌抽過去,這孩子越發的不對勁了,難道是青春期到了?這種號碼有什麼好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