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暗的天空中,大雪夾雜著呼呼吼叫的北風,紛紛揚揚地飄落下來,把大街小巷變成了一個粉妝玉砌的銀白世界。
在一個陰暗潮濕的小胡同裏,正上演著一場不為人知的“戰爭”
莫無憂黑黢黢的眼裏閃著殺意,看著眼前足足有她腰高的流浪狗,凶惡異常,眼冒綠光,流著惡臭的口水,渾身毛都豎起了。
在流浪狗的危險注視下,她默默的掃視周圍,最後目標鎖定,在流浪狗撲過來的前一秒一個迅猛的翻身,拿起一根尖刺型的木棍,迎上它。
一擊不中,讓她有些心煩意燥。
長久忍受著饑寒交迫,她早已十分虛弱,這麼激烈動作,頓時一陣眼花耳鳴。那狗看準她停下的趨勢,立馬撲過來想咬住她的脖子,她趕緊退後幾步,伸出左手擋住,流浪狗狠狠的一口咬在了她的左手臂上。
莫無憂卻隻本能一抖,連聲呼痛都沒有,隻有眸中射出寒光,高高的舉起右手的木棍狠厲紮在狗的後頸上,流浪狗立馬鬆口哀嚎,她沒時間顧手上錐心刺骨的痛,死死按住流浪狗的頭,乘勝追擊的拔出木棍後再刺了一次,然後拔出,再刺……直到流浪狗沒了聲息才停下。
她的臉上,手上,身上都是那流浪狗飆出的血液,濃濃的腥味讓人聞了直想作嘔,但她卻好似沒有感覺到一樣。
她一手拖著狗的屍體,一手拿著木棍,眼裏的狠辣無情讓人不覺心驚。
把狗和木棍扔下,她才放鬆下來,全身虛軟的靠著牆坐下來,現在寒風一吹過左手上的傷口就痛得她直想打抖。
她知道,被這種肮髒的流浪狗咬了會染上什麼不幹不淨的病,所以現在必須要清理傷口。
莫無憂深呼一口冷氣,讓自己保持清醒,然後右手挖起一捧幹淨雪白的雪,頓了下,直接蓋在左手血淋淋的傷口上。
那透徹刺骨的冰冷碰上火辣灼痛的傷口,真是讓她恨不得就這樣直接死去,即使現在是大冷的天,她臉上也立馬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痛嗎?痛!痛得她想大聲哭大聲喊;恨嗎?恨!恨得她想把那些人淩遲處死,挫骨揚灰!
一會後,緩過來的她無力仰頭,這樣的生活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不,這根本算不上什麼生活,隻是折磨而已。這樣的苟且偷生,真的讓她很累。
她蜷縮在這個狹窄肮髒的小角落裏,把頭埋進膝蓋。
突然好想哭,出去的她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可現在……
也是,所有人都死了,還有誰再來嗬護她?父王、母後、王兄……碧芊、藍雙……都不見了——
她感覺自己好累好累,眼皮好重,身體好重,她摸了摸額頭,逐漸升高的溫度爭先恐後的向她傳達著生病的訊息。
她努力睜著朦朧的雙眼看著不斷在飄落的雪花,好想好想找個溫暖的小屋就這樣睡去,再也不想醒來……
寒風毫不留情的貫徹她全身,她的呼吸越來越微弱,視線越來越模糊,身體一點點凍僵,思緒也慢慢飄離。
這就要,死了嗎?就這樣,死了嗎?
怎麼辦?好不甘心!
…………
不知何時,穩健的腳步聲忽然響起,莫無憂雖然虛弱卻仍睜大眼睛警惕的看著來人。
看身形,無疑是個男子,身姿欣長挺拔,錦帽貂裘,隻露出了精致堅毅的下巴和稍顯淡色的薄唇,那訴說著無情的薄唇正勾起溫潤如玉的笑容,讓人看了不禁如癡如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