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這麼晚了，還找南珠何事？”南珠臉上笑應著，卻站在原地不動。
看架勢，並沒把紅袖的話放在眼裏。
紅袖哪能看不出南珠的心思，也不惱，既然對方不願過來，那她過去好了。
“姑姑有什麼事，找人來吩咐一聲就是，哪用得著自己親自來說。”南珠一臉笑盈盈的模樣，可眼底藏著一絲警惕。
紅袖隻當什麼都沒看見，走到南珠旁邊，耳語了幾句。
南珠愣怔了一下，用難以自信的表情看著紅袖：“姑姑可說的是真話？”
紅袖一臉正色點點頭：“千真萬確，騙不了你。”
南珠半信半疑瞧了她一會，忽然笑起來：“姑姑，你別騙南珠了，真有這等好事，公主不交給你一個心腹去做，交給我一個外人來做，太不合常理。”
紅袖一笑，她當然知道，想騙過南珠，沒那麼容易。
“這是個機會，”她把選擇擺在南珠麵前，“想得到公主的信任，總得做點什麼讓她值得相信的事才行，你說呢？”
語畢，她睨了南珠一眼，那表情好像在說，我可沒有勉強你。
南珠思忖片刻，咬了咬嘴唇，像是下定決心地回答：“姑姑，真願意給南珠一次機會嗎？”
紅袖笑盈盈地看著她，“那就要看南珠你的心思了。”頓了頓，她又道，“算算，你是輝湘宮的老人了，想當初跟我們一批選來伺候公主的，所剩無幾。”
說到這，她故意停了一下，看了眼南珠的反應。
南珠微微咬著下唇，似乎想著什麼，半晌才回應道：“姑姑的意思，南珠明白了，您這是要給南珠一個表現的機會。”
更便於往上爬！
這不一直是南珠期待的嗎？
紅袖笑了笑，好似無意往廊邊走了兩步，一邊擺弄開得正旺的雪青杜鵑，一邊說：“南珠你是明白人，有些話不用我挑明。你雖答應，有些話我還是要告訴你，能立功自然好，不過此事涉及性命安危以及輝湘宮的清譽，你可想清楚了。”
不成功則成仁。
可南珠還有選擇嗎？
她又不是傻子，從剛才紅袖把任務告訴她的那一刻起，就沒有退路可言了。
如果非要她選擇，就應該在紅袖叫她過去說話時，選擇聽還是不聽。
不聽，自然沒事。
可聽了，就由不得她。
公主交代的事，她有資格說不嗎？
顯然不能。
南珠心裏算明白過來，這圈，紅袖早就下好了，等著她往裏麵跳呢！
“姑姑，現在說什麼危險不危險的，已經不重要了。”南珠瞥了她一眼，低頭一笑，“一切都是南珠自願的，就算天塌下來，也由南珠一人承擔，絕不會連累到輝湘宮任何人。”
說完，她扭頭離開。
紅袖對著她的背影無聲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