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夜談(2 / 2)

孫山是因黑色不明機體殺死了自己的朋友,對它充滿仇恨;而安筠卻是因為對自己沒有成功阻攔凶手最後隻能眼睜睜看著所有人慘死,而對自己無比自責。哪怕後來她奮起直追,依然無功而返。

如今看到那事件唯一的生還者站在自己麵前,還是自己的新隊友,讓向來沉穩的她也不由心潮澎湃。

“真是好巧呢。”她又輕聲重複道。孫山有些失措,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說下去。

“對不起,有些失態了。”旋即安筠朝著孫山友好地笑笑,示意孫山繼續。她也不知道這句‘對不起’,是在為剛才的失態道歉,還是在為那次事件的失責而懊悔。

孫山繼續講述他的經曆,從襲擊事件後被救出,到諾莫希爾研究所進行訓練,其中關於尹麗華的部分隻是輕描淡寫一筆帶過。他抱怨起嚴義鴻對他拳腳相加的時候,讓安筠晦暗的眼睛又恢複了幾分神采,“這麼說來,我還是你的師姐啊。”

“那以後請師姐一定要多多照顧下師弟啊。”孫山抓住機會拉關係。

“如果師弟不聽話,那師姐替師傅教訓師弟也是責無旁貸。”安筠也打蛇隨棍上。

孫山翻翻白眼,沒想到自己是羊入虎口。

“說說你為什麼會成為死囚吧。”安筠對孫山這兩年的經曆有了基本了解,反而對他為何被判死刑相當好奇,看孫山的年紀輕輕,怎麼看都不像十惡不赦的壞人。

“你沒看過我的檔案嗎?”孫山實在忍不住心頭的疑惑。

“我的權限不夠。”安筠無奈的攤攤手,“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你檔案的安全級別被提高了,我無法查看到。”

“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那時候年少輕狂不省世事,又沒有背景,卷入了兩個高官子弟之間的私人恩怨,後來因為意外鬧出了人命,我就成了替罪羔羊。”尹麗華從未問過他這方麵的問題,他自己也絕口不提。現在被安筠問及,他依然不想詳細分說。

“說具體點。”安筠繼續要求。

從冷美人到八婆之間的轉變隻用了半天時間,這讓孫山有些無語。

“不說行不行?”孫山哀求道。

“不!行!”沒有什麼能阻止安筠的八卦之心,特別對象還是可以任由她欺淩的師弟兼下屬。看到孫山為難的樣子,安筠更加感興趣了,她給自己找個借口,用中指關節敲敲桌麵,“這是師姐對你關心,也擔心你會有什麼不良心理情緒帶到今後的戰鬥中。現在說出來,我幫你開解一下。”

從冷美人到八婆之間的轉變隻用了半天時間,這讓孫山有些無語,“你們女人真是虛偽。”他嘟嚷道。被逼無奈,他開始回憶起自己的過往。

雖然在幼年就失去雙親,隻能在學校裏寄宿,但靠著偶爾的小聰明和還算勤奮的性子,孫山的成績一直都還算湊合,十八歲的考入了本市的一所不錯的大學。在‘一切向錢看’政策的英明指導下,市裏某位領導的兒子也‘屈尊’在這所學校就讀。這位高官子弟上學後堅持‘娛樂第一,友誼第二,考試重在參與’的行事方針,在學校拉幫結派,弄得班上烏煙瘴氣,同學敢怒不敢言,教師也息事寧人不想多管。孫山也不是正義感過剩的毛頭小夥子,不僅沒有傻乎乎的站出來製止對方的不良行徑,還想方設法的加入了這個團體。都知道大樹底下好乘涼,跟在一個有錢有勢的老大身後,孫山也嚐到不少甜頭,開了不少洋葷。在學校破壞公物,大街上調戲妹子,和其他學校混混打群架的事他也沒少參與。老大雖然品行不端,好在也沒幹出什麼大惡,他老子也睜隻眼閉隻眼,由他去了;孫山同樣也就這麼跟在老大屁股後麵混日子。

一日,這群小**又在城裏四處瞎逛,看見中心廣場上在舉辦車展,於是就湊上去看看。一新款噴射式跑車深得老大心意。在眾人的慫恿下,老大大手一揮:這輛我要了;不巧的是另有一小撮人中人也有看上這輛的,隻是同款式車就這一輛,兩邊便為了歸屬權吵起來。

車是小事,麵子是大事,加上周圍都有小弟都看著,兩邊的主事人皆不願意退讓。老大見對方帶頭大哥眼生,知道不是本地人,有道強龍不壓地頭蛇,對方如此不識抬舉,也是怒氣滿腹。眼看談不攏了,老大心頭一橫,指著對方領頭大吼一聲“幹丫挺的”,讓眾小弟全軍突擊。

衣食父母發話了,小弟們爭先恐後一擁而上。

對方人少勢弱,打架經驗也不甚豐富,一觸即潰。領頭大哥更是身中無數拳,鼻青臉腫,最後含恨而去。走前不甘示弱,大呼“我還會回來的”,萬丈豪情不減。

老大心下甚爽,連車也懶得要了,在小弟們的簇擁之下,凱旋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