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定親(1 / 2)

昆侖山雲霧迷繞,若隱若現。山腰處有一平台,如刀削一般平整,平台上有幾棟房屋,屋前不是參天古樹就是繁花點點,遠遠望去猶如仙境。平台中間有一石桌,上刻棋盤,一垂鬢老者手捏白子舉棋不定。他放下白子,匆匆跑到另一邊,拿起黑子,皺眉思索,想了片刻落下黑子,又跑到對麵,如此反複,自娛自樂。

忽然兩道金光刺破蒼穹,直指昆侖,所過之處雲開霧散。金光落地之處正是山腰的平台,下棋的老者吃了一驚,抬頭望去,看到兩人從金光中走出。一人身著青衫,手拿三尺長劍,一人身形高大,背負青銅巨劍。這兩人周身圍繞了閃電一般的金絲,劈劈啪啪的作響。更奇怪的是,這兩人像是被罩在破碎的鏡子中一般,身形支離破碎,有些部分時隱時現。

這兩人看到白須老者後相視一笑,說道:“老哥,認不出我二人了?”

老者仔細打量二人,頓時驚喜道:“我還以為是……原來是左丘兄和李兄。別來無恙啊!”他朝二人緊走幾步,拉住二人的手,十分熱情。他回頭衝一個人身龜臉的仆人喊道:“桂岩,快點上茶,有貴客臨門啊!”

被叫作左丘兄的老者跟李姓老者說道:“你看,我就說老哥一點沒變吧。雖然過去了一萬年多了,還和當初一樣精神。”

李姓老者點頭道:“當年老哥不肯與我們一起走,留在這昆侖山享清福,自然落得逍遙。”

老者笑道:“好了好了,你二人別得了便宜賣乖,我難道不想走嗎?隻是牽掛太多走不了啊。快,快給老哥說說這一萬年來的見聞,我都快成井底之蛙了。”

左丘姓老者嘿嘿一笑,說道:“這倒不忙。”他接過人身龜臉仆人端上的熱茶,得意道:“別的且不說,我最近跟他們學了一招,老哥肯定沒有聽過。”

老者兩眼放光,催促道:“快說,快說。”

李姓老者知道底細,自然站在一旁笑而不語。左丘姓老者說道:“老哥,我學的這招可了不得,乃是掐指神算!”李姓老者怪裏怪氣道:“是掐指一算沒錯,不過恐怕連著昆侖山上什麼時候下雨也算不出來吧?哈哈……”

“誰說算不出來?我算定,這昆侖山即刻便下雨!”說完,手一揮,頃刻間雷聲滾滾,果真下起漂泊大雨。隻是這雨落不到三人身上,像是有一層無形的蓋子罩在三人頭頂一般,雨點打在上麵瞬間便化為水氣,水氣越積越多,竟如雲霧一般。

李姓老者手一揮,大雨驟停,笑道:“左丘兄,你就不要在這昆侖上賣弄了。免得讓人家知道,笑話我等不知天高地厚。就算外人不知,老哥恐怕也會笑話我二人了。”

這次左丘姓老者隻是朗聲一笑,說道:“這話倒也不假。想當年你我剛入道的時候,老哥已然修為了得。要不是心念家人,也輪不到我二人在此賣弄。對了老哥,你還真打算一直在這昆侖山腰住下去啊?”

老者沒有回答,隻是長歎一聲說道:“萬年已過,早已是前塵舊事,就不要再提了。對了,你們怎麼想起來看望老哥了?”他疑惑道:“莫不是這次有要事在身?”

李姓老者答道:“老哥不知,我二人在那也不過是無名小卒,何來要事?這次也是想念眾老友,故來老哥這遊玩幾日。”

左丘姓老者故意說道:“老哥莫不是不歡迎我二人?”

老者手捋長須,笑道:“你二人看我是假,惦記著你們那幫徒子徒孫是真。”

左丘老者說道:“後人自有後人福,我們又怎麼會看不開,惦記他們又能如何?老哥是不知道,我二人在外這麼多年,也吃了不少苦,想起來還是最懷念我們幾個在一起的日子。現在也不知道八目兄在雷州怎麼樣,想見他一麵可就難了。”

說罷,三人均沉默不言。

九黎山脈橫跨越州、夷洲、中州、炎州,綿延數萬裏,大小山峰幾萬座。九裏山脈有兩道山脊,高約幾千丈,西麵一道南起中州天地盆地,北到冥海;東麵一道南起雷州邊境,北到炎州射日山。兩道山脊綿延幾萬裏,如兩道劍刃切穿了九州大地。山脊之間東西相距百裏,瘴氣彌漫,不可見底。

中州與夷州交界處的九黎山脈有三道深淵橫切而過,深淵之河碧水滾滾,不知深幾許。西起東山脊,東交彙於夷州的三河城。因為相傳這些深淵是仙人劍氣所劈,故稱為三劍淵。